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所有出言嘲讽过的人脸上。
韩雨曦窃喜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渐渐透出了难言之色。
叶寒说出的话,自然是错不了的。梁明泽发落了那无德无才的肥硕鉴赏师,令人将他敲几板子,赶出了府。
而韩雨曦的脸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只尴尬了一会儿,面色就恢复如常,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还是姐姐更精于书画,我与爹爹都受了蒙骗了。”
当着七皇子的面,穆青菱一点都不跟她客气地道:“我的确比你擅长。”
谦和与亲切都是对着自己人才有的。当面姐姐妹妹,背后捅刀子,两面三刀也不嫌累。穆青菱能气她就气她,若是脸皮厚了气不动,日后再上手扇薄了。
即便如此,也报不了前世仇怨之万一。
梁明泽只觉得青菱言语犀利,在将军府里讨论白兔时也见过一次的,倒并未多想。
韩雨曦却索性不要这张脸了。不管与穆青菱的关系恶化成什么样子,只要有能用得着青菱的地方,韩雨曦就能把这出姐妹情深的戏唱下去。
“穆姐姐真会说笑。”韩雨曦拿绢子掩住嘴,呵呵笑着。
“没想到青菱长成了这样的脾性,”梁明泽露出点怀念,“与你娘亲大不相同的。”
“你见过我母亲?”穆青菱被他这话说得一怔。
梁明泽已经察觉出自己失言。青菱的母亲去世不久,此时提起来,不是惹她伤心吗?而青菱既然问了,他也不好不说。便三言两语带过道:“那时你还年幼,穆将军带夫人回京述职,我跟皇兄去府上拜访过。只是你二哥恰好带了你出门,故而未曾与我碰上面。”
穆青菱许久无话,只点了点头。韩雨曦却愿意与梁明泽搭话,攀着话头说远了。
验画的风波过去之后,众人又投入了晚宴的氛围中。笙歌又起,觥筹交错,穆青菱在这正殿上忽然有些恍惚,韩雨曦与梁明泽的交谈声也朦胧了。
母亲自然是温柔端庄的。青菱还记得母亲在世时,常常为自己开小灶。那时她年纪还小,军中伙食吃不太习惯,眼见着要消瘦了。正是母亲一双巧手,亲自下厨,才将她调理得高挑窈窕。
穆青菱回过神来时,韩雨曦已经与七皇子说到了晚宴的菜色如何。
“七皇子府上的筵席果然精妙。我素日胃口不太好的,今天也多动了几筷子。”韩雨曦娇滴滴道。
“这算什么。”梁明泽打开了话匣子,口中一时没了遮拦,“你还未曾见过昔日穆夫人的手艺的。那一味梨盅,令我自幼时牵挂至今呢。”
梨盅。
青菱自然是记得的。
这一道甜羹说来不算名贵,做起来也不繁复。却难得心思奇巧,要把整个梨切开盖,挖空了果核,却填进去些枸杞、冰糖,整个放在锅里蒸了。出锅时撒上些桂花,一是做点缀,二是添了香甜。青菱小时候颇喜欢这个。
如今梁明泽骤然提起来,倒也触动了情肠。
穆青菱悄悄从席间退下,带着锦溪来到了七皇子府上的厨房。食材齐备,她同管事的打了声招呼,便要来了雪梨冰糖。穆青菱看着火,锦溪在外头多捡些堆好的柴火回来。
青菱闻着香甜味道渐渐溢出,心里难得的柔和了下来。却听到锦溪在外头一声尖叫。
“怎么了?”穆青菱忙出去问。
“小姐,刚才柴火堆忽然动了一下,吓死我了。”锦溪拍着胸口,“我还以为柴堆里有只大老鼠呢!”
“一只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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