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开始狂虐所有配角,她也就完全忘了,原书中最开始莫蓝鸢一直是那副人见人欺的样子,皇子公主明着欺辱他,连宫女太监都不把他放在眼里,随意践踏,可谓窝囊废材到极点。
随后徐九微又想起一件事,后来那些欺凌莫蓝鸢或者看到过他被欺凌的,统统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挖眼剖心,死无葬身之地,那她刚才也看见了……
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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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榭里停留的时间略长,徐九微担心在外面又碰到什么麻烦人物,赶忙回到大殿。
宴会已经接近尾声,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上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只留下部分朝臣和皇子们在忙着四处攀谈,那些大臣们带来的家眷更是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结交关系,这么一看反倒徐九微这个闲人格外突兀。
目光在场上大致一扫,徐九微在其中一个角落看到了莫蓝鸢,他的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前,旁边几个人正指着他嘻嘻笑着,她看到有个女子用手指着他的额头,强迫他抬起头,她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姑娘啊,你那只手回头一定会被他剁了喂狗!
其他人对于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朝堂上下谁人不知当今五皇子是糊不上墙的烂泥,除了忍气吞声受别人欺负就不会别的,整天低着头阴沉沉的,没有一点王族风范,实在不像话。
一时间,众人看莫蓝鸢的眼神越发鄙夷。
徐九微不敢再看,桌上精致的美味佳肴都觉得没了味道,扬手召来送她来宴会的那名内侍:“我们回永安殿吧。”
因魏谨言还未被封王,没有自己的府邸,如今他还住在宫中,圣上赐了‘永安殿’给他作为寝宫,徐九微和杏儿自然也住了进去。
当时圣上曾问魏谨言徐九微的身份,他只淡淡解释是魏清的养女,不忍她孤身一人远在凌安,所以恳请父皇留她在宫中。从小就关注着他,圣上岂会不知徐九微是什么人,但看魏谨言摆明了要留下她,极其宠爱这个儿子的圣上也就没说什么,默许了。
“奴才遵命。”
内侍名唤平安,笑起来嘴角有两个酒窝,正是白日里为徐九微带路的那人。魏谨言吩咐他在徐九微身边伺候着。
这里也没有其他相熟的人,徐九微连打个招呼再走的步骤都省了,跟平安一前一后步出大殿。
她没看到,在她踏出殿门的刹那,一直被几个皇子公主围在中间戏弄的莫蓝鸢抬了抬眼帘,冲她的背影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那转瞬即逝的绮丽荣色,没有人看到。
平安手里提着一盏宫灯,默不作声走在徐九微侧前方。
“对了……”就在快要走到永安殿的大门口时,平安突然开口。“有件事奴才觉着还是告诉姑娘为好。”
徐九微看着他,无声询问。
“方才姑娘出去那一会儿,三殿下来过了。”
徐九微心里突地重重一跳。
她差点忘了,魏谨言敏锐得惊人,她刚才自以为没人注意到她出去了,完全忘了还有魏谨言这一茬。
“阿九。”
真是说人人到,背后有人倏地出声唤道。
徐九微转过身来,就看到那一身白衣的男子踏着月色缓步而来,宽大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走得很慢,也极为从容,每一步都像踏在她心上,她一时忐忑不已。
随魏谨言一同回来的是湛清,这人向来不给徐九微什么好脸色,明白自家主子是有话要对徐九微说,便沉默着朝他作了一揖退下了,旁边的平安更是眼尖,在看到魏谨言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悄无声息退得远远的。
“你回来了啊。”
徐九微踌躇半晌,最后讷讷吐出这么一句。说完又觉得这话有些怪,这么说完全就是一副家人的口吻。
魏谨言也愣了下,旋即,他很快就恢复了那副温雅平和的姿态,渡步到她身前。
徐九微歪头望着他。
那双掩在白纱带下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片刻,他略略倾身下来,手中的折扇挑起她一缕落在肩头的发丝,轻轻牵过来放在鼻尖嗅了下。
魏谨言常年学医,身上总会带着几分药味,加上他前阵子又受了伤,那种味道就更明显了,尽管他已经刻意掩饰,但这种过于贴近的距离徐九微还是闻到了,并不难闻,她眼角睇着随着他的动作垂下的白纱带的末尾,顺着风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冰冰凉凉地蹭着皮肤,痒痒的。
这种暧昧的姿势让徐九微脸上腾地一热。
不自在地别开眼,她没敢继续看他。
魏谨言忽然扬起唇角,手上的动作也松开了,退后一步看着她,不紧不慢地道:“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心里那点儿迷离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徐九微暗暗心惊。
她见过莫蓝鸢这件事,她并没有打算告诉魏谨言。
对她略微僵硬的面色仿若未见,魏谨言嘴角的弧度未变,话中蕴含的那一丝凉意却让徐九微心头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浑身都泛着寒意。
“我很不喜欢。”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