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子孙的缘法,有道是来的孩子越多越好,将来的子息就更加的旺盛,可怜程文华一张脸几乎是笑成了菊花,盼望着能增加些亲和力,逗引更多的孩子过来,生不生的,最起码要讨个彩头。
叶寻坐在轿子里还算平稳,毕竟走的慢,抬轿子的又是惯熟了的,只是从早上起来就没吃过东西,又是折腾到现在,叶寻也有些饿了,想到早上喜婆给的锦囊,忙掏出来,抓了一小把松子糖放在嘴里,虽有些甜腻,但也抵些饥。刚咽下去了一小半,就听到外面随侍的丫鬟一声提醒,“姑娘,坐稳些,颠轿了。”
叶寻还没反应过来,便觉一阵天旋地转,轿子大力的晃悠起来,当下忙一手抓住了轿子里的扶手,一手牢牢的捂住嘴巴,防止还没吃完的松子糖掉出来,那可就大大的丢人了,足晃了有三次,方才平稳些,这时围着的百姓们轰然叫好,叶寻坐在轿子里,头尚有些晕晕的,暗叹自己居然忘了颠轿这回事,从忙吧糖咽了,找出叶夫人给自己缝在身上的一小个香囊出来,掏出一枚酸酸的梅子,吃了方觉恶心的感觉渐去。
好在以后的路上就顺遂多了,再没颠轿之类的举动,但是已经快到中午了,叶寻的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哎,这古代的婚礼当真繁琐,连饭都吃不得的。
如此这般,终于在吉时前到了程府,新郎下马亲自扶了新娘子出来,引着入了门,意味着正式的登门入户了。进得正堂,程将军和程夫人正坐在厅中等着,两人行礼跪拜,又拜过天地祖宗,最后送入了洞房,这礼方算是正式的成了。
叶寻折腾了半天,也算是终于能坐下来好好的歇息一下,更多的动作却是不行,因为新房里老早就有喜婆和丫鬟守着,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必须坐的直直的,半分不能懈怠。叶寻要一直坐到傍晚程文华进来方能结束,好在她没坐多久,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夫人说你们辛苦了,让大家先去歇歇,我先盯着会儿。”
叶寻听出了是善果的声音,又听得众人退出的声音,果然,善果很快的过来了,轻声道:“少将军命我悄悄的给姑娘送些点心来,您先用些吧,晚上还有些时候呢。”
叶寻当下就要摘了盖头吃些东西,善果忙制止了她:“少夫人,这可不行,我在这守着,您就这么慢慢的吃吧。”叶寻无法,只好就这么盖着盖头吃东西,好在都是些糕点,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她饿的很了,竟没注意到善果称呼的变化。
待吃了两块糕,叶寻方觉得腹中饥饿的感觉缓些了,忙问善果:“程文华呢?他什么时候过来。”她一心只想着早点儿结束这般的处境,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有多么暧昧。
好在善果虽是个爱调笑的性子,终究是个姑娘家,因此只是笑道:“大约要到傍晚呢。”
“啊?”叶寻失望之极,那岂不是一直这么坐着,不声不响直挺挺的样子,还压着头上的凤冠,哎呀,早知道非死活要个小些的不可,省的现下这般受罪。
想了想,又问道:“那我一直坐着吗?能不能稍微走动下。头上太沉了,老是不动难受的很。”
善果忙扶着叶寻从床中间到了边上,“您要是累了,先靠着这床柱子歇一歇,头上也没那么沉。您不知道,这规矩啊自来是这样,中午成亲,傍晚夫妻见面,这其余的时间呢,新郎应酬之类的,新娘子呢就要在这坐着,为的就是磨一磨新娘的性子。”
叶寻半懂不懂的点头,又笑道:“哎呀,我们的善果姑娘懂的实在是多,比我这个新娘子懂的还多呢。”善果听了这话,心下大羞,登时就红了脸,正这时,之前去休息的丫鬟婆子们也快回来了,善果倒了清茶给叶寻漱口,待她收拾好了,忙忙的出去了。
程文华此时正在前面陪着一众宾客热闹,虽然如此,心下记挂着叶寻,使人去后面传了话,让善因善果去看看,等酒过三巡,方看到去传话的人回来,偷偷的冲他点了点头,方放下心来。
这般微小的动作没逃过燕兴的眼睛,当下起哄道:“哎呦,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身在曹营心在汉不是,咱们这么一帮子人,比不过那一个不成?”当下,引着起哄起来,叫嚣着要灌程文华的酒,誓要让他今晚不能洞房。
程文华岂能令他们如意,当下接过酒杯,不忙着饮酒,先道:“如今我也不多说,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可你们大喜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当心我有样学样。”
“我们可没偷偷的使眼色。”燕兴不依着起哄,程文华笑闹不过,勉力喝了些便死活不再喝了,惹得众人嘲笑不已,都笑着说有机会定要看看新娘子是何等颜色,不过也是说笑便罢,哪里真有大喜的日子便把新郎灌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