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她平时就很看不起爬爷们床的通房丫头们,对四喜自然也没个好脸。
见她一脸得意的样子,嗤了一嘴,嘀咕着:“傻丫头而已,拧个帕子都能把你高兴成这样,看你能的。”要不是瞥到严诚脸色不好看,还得要继续叨叨她的。
婆子反倒觉得四喜这样子憨态可掬,嘴里止不住表扬她:“小丫头学的很快,可是为什么不会说话呢?”
四喜不是不会说,只是这会儿脑子混沌,理不清头绪,便是连他们一张一合说些什么也未尽然了解。
严诚耐心问她:“你会说话的,说两句来听听。”
四喜一脸茫然看着他,又拧了一回帕子给他看,意思是她知道如何拧,不用再教了。
严诚恍然大悟,想必她是不能理解自己说的话的意思,他心中烦乱,又不好对她发货,瘫坐在婆子的破椅子上颓废着。
一行人要继续赶路,胖婢子便催着婆子赶紧做早点别杵在这里看热闹,马夫识趣的拉着马去吃草料顺便休息一下,跑了两个多时辰,不仅是人,马也要休息不然都跑不动了。
胖婢子还有一点精力,跑去灶台那里给大小主人做早点去了,她知道两个主人都是极其讲究的,不会随便吃外面的饭食,因此走的时候带了一捆居屋里面晒干的面条,另外还有一小罐牛肉酱可以佐菜,另外又从婆子的菜园里面揪了一些抽芽出来的白菜伢子可以煮在面食里面,这样有荤有素,不失为好的搭配。
不过这些没有下人吃的份,她和车夫吃了一些冷的糕饼,勉强也算过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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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诚正是吃不惯带的那些冷的糕饼,想吃一碗热汤面,此刻正合他的意,于是在一旁等着开饭,四喜则乖顺的跟在他们后面,也不闹,也不声响,看模样也不像傻的,至少不会像傻子那般憨笑。
她睡了一觉安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头发有点糟乱,顺便还用手捋过的,乌黑的长发绵绵的搭在肩头,显得人更加乖巧。
越是这样,让人瞧着越发的可怜见,昨天还是个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居然变成这样子了,索性身体无碍。
严诚摸着她的脸问她:“可有不舒服?”
她听着这种语言,觉得好生奇怪,那人嘴巴一张一合的,一个字都听不懂,他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此刻肚子呢,反射性的觉得饿了渴了,她笑嘻嘻的指着羊皮囊子讨水喝。
严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透不过气来了,解开羊皮囊子递给她,她也不说话,抱着囊子喝水,喝完水又四处张望,终于在婆婆家的玉米面馍馍上停住了。
她倒是个有礼的,拼命的吞口水,也不去找人讨来吃。
婆子见她那副模样倒是讨人喜欢的,可惜有点傻,从灶台上拿着玉米馍馍递给她,说:“吃吧,没关系的。”
她的手因为长期干活,黑兮兮的,这种黑渗透到皮肤里面,看着整张手都是脏的,四喜也不接她手上的饼,看样子是想自己拿。
若是旁的人,主人家肯定觉得此人无礼至极,偏生是这样一个半呆半傻的小丫头,除了心眼小的人谁会跟她计较。
那婆子笑道:“你还真是爱干净的,帕子脏的你不要,婆婆我手脏的拿的东西你也不要,那你知不知道灶上的玉米馍馍也是我这一双脏手揉出来的呀。”
四喜自然听不懂她说些什么,倒是严诚听着觉得心里瘆得慌,只可惜在这个穷乡僻壤,容不得在王府时那般娇气,于是从袖口掏出来一块白绸帕子,包了两个拿给她,四喜也知道此地的主人是老婆子,不接严诚手里的东西,眼神投向老婆子这里,似乎是要征求她的同意,她才敢接。
相处不到一刻钟,婆子也大致猜到了,她听不懂话,但是是很聪明的,于是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能吃,四喜便欢欢喜喜的接过严诚给的玉米馍馍吃着了。
这等粗粮馍馍她小时候就经常吃,倒不觉得难以下咽,拿着馍馍在手便像个松鼠一样啃起来,腮帮子喂得鼓鼓的,连嘴角都粘了些,严诚见她样子傻气,却是认认真真在消化手里的粮食,生怕浪费了一点点似的。
他这样娇生惯养长大的公子哥哪里懂得像四喜这样的女孩子,从小到大把粮食看的极其重要的,便是过上好一些的日子也是嫁人以后的事情了,所以她一点也不客气的把馍馍啃完,又喝了一肚子的水,这馍馍本来就是硬货,在肚子里面泡涨了以后感觉会很撑,吃了一个她就吃不下了,看着另外一个没吃完的发呆。
婆子见她也只是爱干净,对于吃的也是不挑的,便格外喜欢她了,邹巴巴的脸上灿烂的像一朵菊花,虽然知道她听不懂,不期她能回答,还是忍不住问道:“好吃吗?”
这回四喜听懂了,猜也猜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鹦鹉学舌一样学着她的模样说:“好吃吗?”
婆子大喜过望,问道:“原来她会讲话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