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关月留下的信里,除了那句模棱两可只能靠猜的话之外,还有一枚暗黑色镶金边的令牌。
而这枚令牌,可以让洛浮生以夜煞营执行任务为由,大大方方的离开千波宫。
既然能走,洛浮生肯定不会多留,收拾了包裹,再去守不住那里勒索点银两,牵上一匹快马,连夜就离开了千波宫。
这次有了目标,速度也快,一路翻山越岭风餐露宿,赶在八月中秋前到了平渡城。
作为大梁的都城,平渡的繁华是其他城市不可比拟的,所谓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人流不息车马喧嚣,家家户户鳞次栉比。若是不看被挡在城外的那些衣衫褴褛哀声不止的流民,当真是一副太平景象。
在三年前洛浮生来平渡城的时候,还没有流民的影子,如今平渡城外已聚集了大批无家可归的贫穷百姓,他们被阻挡在城门之外,连都城的大门都进不去,更不用提会有人来安顿,为他们寻个住所了。
洛浮生的马在快到平渡城的时候就卖给了一家镖局,换了一辆朴素的牛车。
平渡城不比徐州滕州,天子脚下少有人敢骑马而行。
她架着牛车排队等进城的时候,正赶上一匹快马从城内疾行奔出,身后跟着一列跑步前进全副武装的官兵,所去方向正是流民聚集最多的地方。
洛浮生有点不放心,转了牛头跟上去。
牛鼻子上的铜铃叮当响个不停,以最快速度前进勉强可以跟上对方的尾巴。
官兵果然停在了流民群附近,骑马的是个胖子,双手一撑马鞭,指向不明所以面带惊慌望向这边的流民,喝声道:“给我赶!”
十多个官兵立即擎着长枪冲向了流民群,粗暴的驱离着以妇幼老妪为主的流民。
“官爷官爷饶命啊官爷——”有一个坡脚的老妪踉踉跄跄奔至骑马的胖子马蹄下,哀求道,“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了,就在这儿停一下,歇歇我们就走,不会进平渡的,官爷您让我们歇一歇,歇歇——哎呦——”
老妇话未完,一脸横肉的胖子扬鞭就抽在了老人家的肩膀上,当下就见了血。
“滚开!”
随着胖子厌恶的大喝,流民群里传来抗议声。
“你怎么打人啊!”
这一声抗议,顿时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官兵虽强悍,但架不住流民人多,这些人本就因被拒城外又得不得安置而怨气冲天,如今看到老妇被打,推搡着就要冲上来。
“干什么?干什么!”胖子面目狰狞,仿佛他面前的这些妇孺是可憎的敌人,吼道,“你们想造反吗?啊?!”
众人被这一声怒吼震住,没再动弹。
胖子冷笑一声,手里鞭子一扬:“我给你们一刻钟时间,立即全部离开我的视线。要是一刻钟我还能看到你们这群蝗虫杂种,别怪老子手里的刀枪无眼!”
驱赶流民的官兵们持枪守在一旁,流民们不敢再生事,老老实实的你搀我我扶你,陆陆续续往城郊走。
这时有个一身麻衣的年轻妇人走过来,搀扶起被胖子一鞭子抽在地上,颤巍巍起不来的老妇人,一老一少正想离开,就听身后高头大马上传来傲慢的一声“等下”。
两人止住步子,胖子收了鞭子从马上跃下,走到年轻妇人跟前,用鞭尾一挑妇人下巴,满脸肉笑成一堆褶子:“小娘子,叫什么呀?”
年轻妇人表情惊慌,老妇人则下意识将年轻妇人往自己身后拉,胖子脸色一边,一把将老妇人推搡在地,又是一鞭子下去,骂道:“老不死的!”
“娘!”
年轻妇人扑上去,胖子扬起的鞭子停滞在半空,撸撸袖子,抓住妇人的胳膊就往怀里拽:“过来吧你!”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救命啊!”
妇人在胖子怀里拼命挣扎,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敌得过五大三粗的官兵,不多会儿身上的衣服就被扯得破破烂烂,光天化日之下,胖子的手已经探入了妇人的衣衫里。
年轻妇人人早已泪流满面,满脸屈辱,老妇人爬到胖子脚底下,抱住胖子的小腿哭嚎道:“官爷啊,我儿投兵战死沙场,尸骨还未寒啊!就剩下我们娘俩了,您行行好,饶了我们娘俩吧,我们这就走,再也不碍官爷的眼了!求求您老放了我儿媳吧,求求您啊——”
“去你的!”
胖子哪里肯听,一脚踹在瘦弱的老妇人胸口,将人踹飞几米开外,扛起年轻的就要上马。
还没上到马上,就听到人群里一声大喊:“当兵的杀人啦!”
胖子回头一看,只见那老妇人歪头倒地,口吐鲜血,手底下有人跑过去一探鼻息,朝着胖子摇摇头。
这一下喊杀人的动静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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