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二门,穿过游廊,到了后院花园,触目所及一片皑皑白雪,为了今日的赏雪宴,太子还是让府中人精心打理过花园的,如今这花园同上一次的太子生辰过府已经全完不一样。
太子妃苏氏在众人眼中自不能落了善妒名头,这会儿在一群贵妇人之前同佟侧妃也是上演着姐妹情深。
季云流同玉珩入了二门便要分道而走,丫鬟带着路,秦二娘子从后头几步蹿上来,与她并肩而行。
“几个月了?”季六眼睛微眯,斜盯着她还未凸显的肚子,“瞧宁世子那小心样儿……”到现在,她牙都在痒着呢!
“我与世子成亲才两个月多月,自然这才一月多呢。”秦二娘子肚子里的幸福全数浮上脸,“师姑婆,这事儿除了我府中,尚未他人知晓,待会你可不能漏出去呢。”
“嗯哼,”季六哼了一声,“适才你夫君不是喊得挺大声的,我的妻子怀有身孕!”
“哎呀,师姑婆,你就别笑话我了。”要为人母的秦二娘子终于知晓了什么叫不好意思,“世子那是怕我伤了自个儿……老人常言肚中孩儿头三月娇气的很,说不得……”
“行了行了,你那幸福到骨子的表情我都不想见到,还帮你宣传更幸福的事儿……”季云流哼哼两声,“没门儿!”
“师姑婆,”二娘子打蛇随棒上,“我瞧着师姑婆闭关之后,越发美艳了,真乃是灿如春华,皎如秋月般让人赏心悦目。”
“你就算把我捧上了天,也弥补不了我刚才的痛……”噎了一嘴狗粮的喉咙痛!
……
那头,季云流与秦二娘子同入后院,这边,宁世子也与七皇子走在向正院去的大道上。
宁世子满面春风,嘴角不语自先翘,不过七皇子真是好生有定力,不似上一世一般的不成气候,他目视前方,眼不见目不痛心不慌气不喘:“太子今日同我讲了一件事儿。”
宁世子自从调用了七皇子的人脉后,也算同穆王同坐一条船,怎么都下不来了,如今一听穆王说的,转首过去:“太子说了什么?”
“太子说他娶了侧妃,侧妃娇媚,他却力不从心……”穆王半点没有隐瞒,声音虽小却坦然,也没有半点嘲笑的意味在里头,“还有,太子年过二十八,膝下却只有一女,长女已近七岁了……”
“太子无子嗣的事儿……”宁世子声音压得也低,他去过江夏,也是琪王案子的主要听审人,更得过秦二娘子的提醒,“我两月前便派人在查证此事,我内子曾说过男子若长期食用棉籽油,有可能会在生育子嗣方面有碍……如今以查到的消息看来,太子莫约真的长期食用棉籽……”
穆王神情一敛:“这些东西在宫中为禁物,太子是如何接触到的?”
宁世子沉声道:“这些东西必定要长期服用,只怕在东宫的厨房中便有此物,而对太子下毒的人,也正是东宫之中极有管事权的人……”
玉珩豁然转目向宁慕画瞧了过去。
宁慕画面对七皇子的警告眼神,神态坦荡荡:“这两月以来,下臣一直派人再查这事儿,太子之前遣送了许多歌姬出府,有些歌姬为谋生活,在挂牌在怡红楼,下臣的人挨个问过,太子饮食在外头所用的不多,大都是在东宫之中……而东宫之中每十日总会运入棉籽,说是掺和其他饲料喂养马匹……还有一件巧合的事儿,东宫的管事厨子正是太子妃身旁大丫鬟的丈夫!”
宁世子作为带刀侍卫统领而非大理寺那些查案人士,能在毫无眼线的东宫之中,查出这么多事儿,可见他花的心思之多,之前同玉珩对话是“我”字称呼,如今变成下臣,亦可见他对这事儿的严肃了。
玉珩挨句的想着宁慕画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沉吟半响之后,就站在了一旁的松树底下:“据你查出的这些事儿看来……莫不成想让太子无子嗣的正是太子妃苏氏?”七皇子不相信苏氏会如此的目光短浅,她与太子从小定下的娃娃亲,苏家从小把苏氏当一国之后养着,必然不可能教她这样的杀鸡取卵,再则,苏家不是还想让苏三娘子入东宫当侧妃?
宁世子同玉珩想到的正是一处:“不,下臣觉得太子妃必然不知这事儿,只怕是忠心的丫鬟越主做了这等下毒之事了。”
玉珩双手将前头的毛斗篷拢到左右两侧,抬首瞧了上头被雪压着的松叶,瞧了一会儿,他垂下首说:“事关皇家子嗣,暂时不可外透出去,这事儿我先去探一探太子口风,咱们再做打算。”
宁慕画已经查到有力证据,却避而不说,也正是因为如此,见玉珩这么说,当下里“嗯”了一声。
……
本在门口迎客的太子因对怂景王而入了里头,如今大门无人,二门里也没人,当下人禀告了太子妃说长公主的马车将要到了时,苏氏为让人赞赏她贤德大度,笑着让佟氏一道与自己去二门处迎接长公主。
太子妃在众人面前都表示出如此大度,佟氏作为新嫁妇,自不会在众人面前逆了太子妃的意思,站起来十分有礼恭谦的便跟了上去。
“妹妹新过府,府中一切若还熟悉的尽管来问本宫便是,咱们都是一家人,同服侍太子的,当不得这般客气……”太子妃边走便道,说的极为客气。
佟大娘子与她脚步差了一步,跟在后头,她头虽半垂着,眼中却全然没有看落下,太子妃这双手至出亭之后,就一直拢在毛皮套筒,如此目不斜视又姿态高傲的说出这番话,就算这话讲的极为客气,佟大娘子依旧觉得太子妃就像对下人说这话一样。
佟氏垂下眼帘,应了一声:“是。”
她满心酸楚无法诉说,在得知自己被皇帝指给太子做侧妃那一日时,她挂过白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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