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觉山又仔细瞅瞅。
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副没眼看的表情,嘴上还说没错没错, “你别说, 你这是第一次动手吧,手艺做得真精, 你看你这兔耳朵绣的活灵活现的。”
说话间,他把肩上的女人放到了地上,手指着那只“兔子”, 递给在思去看。
在思将将站稳,随意地扫了一眼, 周觉山口中的“兔耳朵”明明是她绣的兔子左后腿。
她抿唇, 憋了一肚子气,从周觉山手里抽出自己的那块方布,快速逃跑, 脱掉鞋, 钻进了睡袋里面。
军用的帐篷很宽敞,想容纳10个成年人都不成问题。矿场里的基本供电虽然不成问题, 但是电压也不够稳定,昏黄的小灯泡忽明忽暗的。
床上的小女人背对着周觉山, 将崭新的布料随意地团了一个球, 用力地拍了两下, 当做是一个枕头枕着。
……
周觉山抓了抓脖子, 他站在地中间, 环顾空荡荡的帐篷, 也看出来在思不高兴了。
没辙, 他说话直来直去,他也知道,可他也不是故意的,在军区里糙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掉。
绵软的被褥凹陷进去一块。
在思回头去看,周觉山坐到了她的身边。
在思负气,肩扛着新绣的“枕头”,就像是扛着个炸-药包似的立即往远处挪动。周觉山失笑,倾身,用手掌压住了她身上的睡袋,就这么大地方,“你能去哪儿?”
她再挪两下就掉地上了。
在思咬唇,像是气不过似的,掀起睡袋将自己的脸蒙了起来。周觉山动作更快,一把扯下她刚盖好的睡袋,因为力气太大,两端的拉链都被他拽开线了。
“你……”她扬手要打他。
“礼物。别气了,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一个银闪闪的小东西坠在了在思的眼前。
在思懵了,眨了眨眼睛。
周觉山深望着她,须臾间,他放下她的手腕,倾身,低头,将银项链带回了在思的脖颈。
“就为了换一个微型的定位追踪器,把你母亲的遗物都给当了,值吗?”
他还记得,第一次重逢时她苦苦哀求他让他不要把她扔给苗伦,那时候,他就认出了她的项链……否则,就算他救了她,他也绝对不会想要把她带在身边。
“……
在思赧然,抿唇,轻轻地垂了垂眼睫。她用细嫩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系在锁骨上的项链的银坠儿,好怀念,细腻的金属质感的确是久违了的感觉。
实话说,当初典当这个项链,她真的也后悔了好一段时间……
不过再后来,从换来的定位追踪器发挥作用的那一天起,在她得知周觉山可能面临生命危险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她这条项链并没有白白牺牲。
“你是从哪里找回来的……”
她没再闹脾气,语气温温和和地跟他说话。
早在她当初与那个村民老伯换东西的时候,对方就说他要去投奔他住在城里的儿子……而她是在五天前的晚上才告诉了周觉山她把母亲留给她的项链拿去抵押去了。这期间,村民老伯的住址也可能有变,周觉山又每天都忙得抽不开身,他是怎么抽出时间和精力去找她的项链的?
“心诚则灵,这都是那个村民老伯好心自己送回来的。”
周觉山俯下身,一只手臂拥住了在思的腰肢,轻轻地吻住了她的脖颈。
在思不信,撇嘴,用手心捂他的嘴,挑眉还看他一眼。
周觉山停住,嘴角微噙着笑意,“行吧,还花了点儿钱。”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出了惊人的高价购回,还提供线人的奖金,半年的积蓄都用光了,想找回一条项链还算难吗。
……须臾间,周觉山笑了,在思也笑了,两个人心领神会,都清楚彼此的心思。两张脸近在咫尺,眼睛静静地对望了一会儿,半晌过去,嘴角微噙着的笑意慢慢地演变成了两颗心之间的悸动。
静默里,有一股暧昧的氛围缓缓地涌入。周觉山起身,将帐篷里的灯给关上。四周漆黑一片,帐篷里安静到让人发慌,在思害羞,微微地侧过些脸。
他始终不说话,坐在床边看她。
帐篷里这么黑,在思也不知道他到底能看出些个什么……有一句话,让她几度欲言又止。她贝齿轻咬着唇瓣的边缘,唇瓣凹陷进去一点,娇嫩的地方微微充血。
“谢谢。”
谢谢他还记得她的项链……也谢谢他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更谢谢他竟然还真的肯为了一条小小的项链费心费力……
道过谢,在思便缓缓地转过身,有些忐忑地背对着周觉山。
夜深了,该睡觉了。
“很晚了,你明早还要负责公路的监工,早点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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