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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纪宴就看到有人说过,当女人把眼泪流干的时候,也就是脑子里的水都清干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女人很不好打动。
“你妈妈怎么样了?”
纪宴想不到更好的开场白,转过身来,目光想要落在她身上却也不敢,飘在空中,虚笼着对方。
“动手术加化疗,我已经给她联系好国外的医院,到时候去国外治疗,应该会更好一些。”
连月说的,是纪宴想说的,结果她已经都安排好了一切。
她一向都是这样,不用他帮忙的地方,完全就自己做好了一切,这跟她从前的生活经历有关系,孤立无援的成长经历,让她很成熟,习惯于自己解决问题,绝对不去依赖其他的人。
纪宴喉头滚动,一时间找不到话说,连月看他略微低着头,唇下隐隐的胡渣,估计是没有休息好,他身上的衣服扣子也是随便地扣着,应该是这一路过来就没有顾得上自己的形象,也有可能是昨晚上过得颓丧。
连月的心里,忽然就被一种奇怪的情绪所治愈。
“你吃饭了吗?”
连月忽然问。
纪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头,却又飞快摇头,英气的面容看上去有些傻气。
“那一起去吃饭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一下包。”
连月折回病房,又去护士台特意说了一声,然后才跟着纪宴去等电梯。
手上忽然一轻,连月手上的包到了纪宴的手里,“我帮你拿。”
女式包跟纪宴这一身很不搭配的,但他对她好的时候,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些问题。不像是连月的前男友,连月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些待遇的,因为邓全觉得那些都是女人的东西,他是男人,有损他的男子气概。
其实,男子气概这种东西跟穿什么,拿什么没有关系。连月知道,这是男朋友对女朋友的一种疼惜。
他觉得她娇弱,提着包都费力。
“谢谢。”
这一声谢谢,纪宴睨她一眼。
连月也懂他的意思,站到他面前,伸出手替他整理身上的衣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抬起头发现他正目光灼灼看着她,连月便说,“你知道的,我有强迫症。”
是的,她有轻微的强迫症,不过纪宴还是被她的举动暖到,顺势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摩挲细腻的皮肤纹理。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连月没有成功,其实纪宴的力度不重,被困住的不是她的腕子,是她的心,所以那样的挣扎,更像是在撒娇,更像是某种情感的苏醒,像蝴蝶扇动了翅膀。
“还生我的气呢?”纪宴顺势把人一把带进怀里,鼻息洒在她的脸颊上,连月仰脸看着他,“当然。”
“我一看到你,我就生气。不过,不是生你的气,是生我自己的气。明明说好要分手的,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纪宴以吻封缄她的唇,唇齿相依,气息纠缠,她在他的怀里,身体渐渐软化,把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他。
被放开的时候,连月的眼角里有微微的湿润。
分手不像是她说得那样容易,理智也不能控制她的心,她的心有自己的想法,看到的时候吵架,看不到的时候又想念。
当他来找她的时候,她就选择了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