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眼泪,有时候比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表现方式更震慑人心。
连月感觉,整颗心被捏碎。
她以为在保护连安,但真的是连安想要的吗?
想离开这里,对纪宴发火,并不是单纯因为插手了她的事情,而是这个人犀利地劈开她的保护壳,把她抓出来,直面内心深处的软肋——害怕失去连安。
愤怒、恨意以及恐惧,都在连安的泪水中消融。
她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坚强,承认这一点,反倒能够更好得面对自己,接受现实。
连月冷静下来,“小安,你的想法是什么?是跟他说的一样吗?”
连安含着眼泪点头。
几乎是那个瞬间,连月的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握着她的手的纪宴,明显感觉到那种轻微的颤栗,无法抑制的,来自于连月的身体,受到强烈感情冲击的时候才会有的反应。纪宴握住连月的手,话是对着连安说的,可是关注的视线都落在连月的身上,“我觉得你们需要好好聊聊,但是以后时间很多,我相信肯定可以好好说说的,现在,小安,你想去见你妈妈吗?”
连月听到连安带着哭腔稚嫩却坚定的声音,“不想。”
虽然连月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纪宴知道,这个女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被搬走了。
纪宴重新发动汽车,一脚油门轰进去,奇怪的是,连月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些人并没有追上来。
可能只是偶然停在那里。
也有可能是,纪宴这个人摆了她一道。
待连安进门之后,连月站在车边上,纪宴从驾驶座上下来,慵懒依靠着车门,月光下那双桃花眼真是亮得让人讨厌,真的太亮了,让人心发慌,不敢直视。
“不用谢。这话我先说了。如果真的要感谢我,可以亲我一下,或者是以身相许,我也是愿意的。”
听到这个人熟悉的腔调,连月那种心慌的感觉又没了。
“那些人根本不是连爱红的人,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谎?小安不懂事把你叫姐夫,你就以为真的是一家人可以随随便便插手我们家里的事情了?”
“不这样,你打算憋到什么时候才跟你弟弟谈?我知道你想找一个最合适的方法,左等右等,踌躇不前,憋死自己算完。到时候在你墓碑上写,最伟大的姐姐?”
纪宴也没有生气,反倒看得很透,什么气势汹汹,不过是色厉内荏。别的女人害羞是脸红,连月是恼羞成怒。
真的,看清冷的人生气挺有意思的,纪宴喜欢那样子的连月。
明明知道什么情话撩人,但到了她这儿就变成怎么让她生气怎么来。
连月听他说这话就知道肯定是被摆了一道。
出发点挺好的,就是这个方式,让人不舒服。
不过连月还是想得明白,如果没有纪宴这一次小伎俩,可能真的要等到很久才把话说开。不敢想象,连安的心里会背着多重的包袱。
“有事情别憋着,撒出来。谁让你不痛快就让她不痛快。”纪宴的手忽然间掠过连月的脸颊,却是拨开了一缕被风吹来的头发,不想它能够得到连月的吻,淡粉色的花瓣唇,在面前索吻的情形,对纪宴这样的情场老手是考验和煎熬。
他想要的,当然不止于此。
“最近是不是感觉睡不着?压力很大?你需要释放一些压力,做做运动,比如一场完美的”
后面那个词,他做了一个口型,连月却听懂了,瞪他一眼。
“今天谢谢你,为连安做的这一切。”连月习惯跟人划清界限,受人恩惠就想赶紧还了,不想背着人情债,压身。
纪宴勾了勾唇角,“那谁让他那么幸运,有个姐姐叫连月?你看,你嘲笑我生在纪家,受宠有错吗?你不想连安受宠吗?你不想有人宠你?”
连月不理他这些话,“我会记住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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