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之后,他现在坐在自己面前,反而是来问自己,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晋阳忽然就觉得有些好笑。
所以说,很多时候,真的莫欺少年穷。
以前的以前,他多想听到这个爷爷说这句话——晋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从来没有过,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现在他倒是愿意给自己这个台阶了,可他却已是不稀罕。他长时间不开口,面色平淡之中,还有着几分很明显的疏远淡漠,这让陆临海脸上有些挂不住,“那个叫什么林静律的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也知道你和另外一个姓姜的女人关系不清不楚,外面说的
都是真的?那女的以前是徐家老二的女朋友?你——”
“你想说什么?”陆晋阳知道接下去老头子会说什么,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有话就直说吧,今天是你找的我,应该是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至于我,我现在没任何话要对你说的。”
陆临海面色陡然一变,略略泛白的眉宇,都是尴尬僵硬,到了最后变成了气氛:“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的爷爷!”“称呼这种东西,其实不具有太多的意义。”陆晋阳掸了掸烟灰,垂下眼帘,似乎是短促嗤笑了声,“我在外这么多年,很多年长的老者,都可以成为我的爷爷。当然,我的确是不这么和他们说话,因为人和
人的关系,不仅仅是称呼地位,辈分来规划的,更多的时候,还得是彼此给彼此的尊重。”
“晋阳,你是我们陆家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现在就算是陆氏的唯一掌权人,但你也知道,陆氏就是陆氏,那是姓陆的,如果真的有陆家的旁亲要反水,你也未必坐得住这个位置。”
“那你是觉得,我有多稀罕陆氏总裁这个位置?”
陆临海一愣,“你”
“区区一个陆氏,我当年接下它的时候,你大概是不知道吧?负债累累,这两年,我就用了自己的家底填补漏洞,你还真以为,陆氏还是以前的陆氏?”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
“所以呢?你还是觉得,你的陆氏多么的辉煌无敌?”
“你瞧不上陆氏,就别是架空了你哥和你父亲。”陆临海冷哼一声,“死要面子。”陆晋阳冷着脸,“我架空?你的那个儿子要是个经商的料,你前几年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如果不是因为我需要陆氏来做点事,你真以为我有多稀罕?你放心,一个陆氏,还不足以让我陆晋阳有多眼红,钱而
已,从来都不是我的追求目标。”陆临海被这话堵得面红耳赤,吹胡子瞪眼睛的,“你这么能耐,钱都不是你的追求目标,那你的追求目标就是女人的裙子底下那些事了吧?你也别是瞧不上你的那个无能父亲了,你们都是一路子的人!还有
我告诉你,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还想做陆家的女主人,这是不可能的事,我调查过那个姜茵,保不准就是那个姜景骁想要高攀我们陆家,用妹妹来勾引你,你——”
“够了!”
陆晋阳听不下去,阴冷着眉眼,一字一句,“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不断彰显你姓陆的有多高高在上,那我劝你还是省省。以前的事,我从来不曾忘过。”陆临海面色一僵,嘴角狠狠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