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
老爸点了根烟,说:“你们都把孩子看住了啊,别让往中间跑,这玩艺要是倒了打身上可完了。”
“快放吧,看住了。”男的大咧咧的喊一声,女人就把孩子抓在手里。
老爸又抬头往天上看了几眼,确定打不到电线上,然后蹲下点着了一箱礼花。
这种大颗礼花的引信都比较慢,因为需要给前一颗留够升空的时间,要不然几下就喷完了,天空炸成一片,一下就完了,没得看了。
老爸点着引信,歪头看看,确定着了,站起来走到路边,和大伙一起等着看。
有二三分钟时间,性子急的就嚷:“没点着吧?老张快去看看。”
边上就有人科普:“着了着了,这玩艺来的慢,我放过。”
然后身边就七嘴八舌的羡慕几句。
正说着,忽然就砰,哧……,没有火光,一个黑点飘飘摇摇的飞起来,转眼就冲到几十米高,咔啦啦一声炸响,一朵足有几十米直径的绿色大花盛开在黑暗的天空上。
所有人都不约而周的大声叫起来,扬着脖子,所有人脸上都是舒展的笑容。
紫色,红色,黄色,白色,蓝色,绿色,粉色,这朵未凋又开一朵,闪亮的,明亮的,还有散开后一层一层再次炸开的,一层一层的大小光花盛开怒放,染亮了整个天空。
每炸一次人群就一声欢呼,好像看到了美好的明天。
不时的有小降落伞从空中飘落下来,惹来孩子们的争抢。
一箱九筒,每筒三颗,二十七响。
弟弟去点了一箱,张兴明让那洪飞姐俩点了一箱,哥哥点了二箱,足足放了一个多小时,马路边上挤着的人群已经有几百人了,欢呼声越来越大。
终于放完了,围着的人们意犹未尽,“没啦?”
“放完了放完了,走了回家。”
“回家吃饺子喽,走喽,儿子,儿匝,走了,回家了。”
“我还想看,再放一会呗。”
“实在太好看了,这玩艺多少钱哪?”
大部分人散开回家,还是有些人站在那说着话,看着张兴明和老爸把放空的礼花盒子捧着,扔到路边的垃圾堆里。
“老张现在是行了哟,这一下就是几百块啊,好看是好看,烧不起呀。”
“那是,人家那,现在肯定是咱南坟第一家了,这几年发的太快了,谁能想到的事呢。”
“老实人有老实福,老张那性格,嘿嘿,人家媳妇能耐呀。”
“羡慕换一个呗,老张媳妇就他农村老家的,你也回农村找一个,弄不好比他家那个还厉害呢。”
“我草,你吗了逼小点声,就后面呢。”
压低声音:“哦哦,好好,哈哈哈哈。”
这边张兴明三家一群人踩着积雪往回走,老爸走的意气风发的,家里过的比别人强,腰杆就硬些。
六七个孩子绕着几个大人钻来钻去,嘻嘻哈哈的闹,大人脸上都堆着笑,嘴里说着包含祝福的过年话。这个时代,传统还保存的很好,比如说话,过年期间有许多讲究,一些不能说,一些必须说。
到了后世就没人记得这些了,乱七八糟怎么爽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