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道:“抓奸细呀。你们就是——”
“不!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是奸细。”
见松石因为害怕,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另外三个士兵眼睛也瞪得大如铜铃一般,时雍不禁轻笑了一声。
“你要不是刀戎的奸细,不是我们的内应,如何保命?放心,锦城王不杀无辜。只要你们老实点,不会有性命之忧,答应你的奖赏,只多不少……”
松石哑声。
几个异族士兵对视片刻,眼神交流着,皆是无话。
……
土司城。
刀戎带着朱宜年前脚一走,羊仪后脚便忍着伤痛下了床。
“快去给我备马。”
“小姐,你要做什么?”丫头吓得一个哆嗦。
羊仪脾气不好,转头便是一记冷眼。丫头后退一步,害怕的看着她,然而也不知为什么,羊仪突然又笑了起来,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王妃说,温仪则美,柔润则佳。我要温和,多笑……”
丫头看着她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的脸,震惊不已。
“还不快去。”羊仪又急了几分,小声道:“阿嗒把宜年带走了,谁知会不会生气就宰杀了他去?”
丫头思忖着点点头,随即转眼看了看木门,踌躇道:“可是,小姐……”
两个扈者听刀戎的命令守在门外,自然是不肯让羊仪离开。
羊仪眯起眼看了看,突然提起那把挂着红穗的马刀,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你们让开!”
扈者低头行礼,“小姐,属下不……”
羊仪一个手起刀落,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便将刀柄砸了下去。
她武艺确实不错,力气也大,扈者又不敢当真同她交手,伤到了她,于是,但见她三下五除二便将两个扈者打晕在地,然后得意地哼一声,大鼻孔朝天。
“走!看谁敢拦我。”
羊仪在土司城十分霸道蛮横,一路走过来,无人敢拦。可她并没有因此而收敛,在经过土堡二层刀戎的居住时,竟然突发奇想,偷偷溜了进去。
刀戎宠爱她,羊仪对刀戎的住处并不陌生,她甚至看过好几次刀戎打开地窖。
因此,羊仪轻车熟路地闯进去,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刀戎的秘窖。
“呀——”丫头惊得轻叹一声。
“嘘!”羊仪瞪她,做个噤声的动作,沿着台阶慢慢地走了下去。
丫头亦步亦随,双眼瞪得通圆,满是震惊。
这当真是一个地下宝库,金银财宝、应有尽有。
不只如此,还有龙袍、冕旒等民间禁物……
“小姐!”丫头又好奇又紧张,拖住羊仪的袖子,“我们快走吧。”
“我还没有挑选至宝呢。”羊仪不高兴地一把甩开她,“门口去守着。别碍事!”
声音未落,羊仪的视线落在宝架的一个铁皮箱子上面。
羊仪偷看过刀戎进宝库不止一次。
可是,每一次,刀戎都只是用手抚摸这个箱子,却从来不会打开它。
羊仪很是好奇,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宝物,连她的阿嗒都要这么谨慎小心……
她脚步慢慢移动过去,像往常的刀戎那般,将手搭在箱子的锁扣上。
……
……
刀戎来得很快。
谢放刚把松石几个绑好丢到小屋里头,外面便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如同大军压境,声势极大。听那声音,人数不少。
“谁在里面?松石!是不是你?”
“禄察大人,小的亲眼看到松石带着几个人来了这边……”
“面生吗?”
“不……不面生。长得和大王身边的人,有些肖似。”
坏了!那个叫禄察的小老头听得胡须一抖,局促地看着满脸狠色的刀戎和他的几个随从。
“大王,属下失职……”
刀戎抬手阻止禄察说下去,大步走向小屋,突然站定拱手,声如洪钟地道:
“锦城王大驾光临,为何不肯现身与老夫一见?哼!藏头缩尾算什么英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