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阴暗沉沉,潮气森森。
江舒梅神情晦暗的靠着墙壁,缩在脚落里,厉铭封并没有对她动刑。
铁门打开,传来轻浅的脚步声,一听就是女子的。
江舒梅缓缓的转头,看向门口,眼睛藏在乱发里,眸子灰暗无光。
来人,是楚诺诺。
江舒梅的嘴角轻轻的扯动,露出一个讥笑。
楚诺诺缓缓的走向江舒梅,在离了她半米远站定,旁人在她的身后,放下椅子,楚诺诺坐了下去。
“厉铭封让你来送我上路了吗?”江舒梅低沉沉的说。
楚诺诺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阶下囚,她直言不讳:“江舒梅,你有一个活命的机会,招出真正的幕后主使,阿四可留你性命。”
呵呵!江舒梅凄笑了一声:“我就是幕后主使,你还想让我招谁?呵呵,我知道你们想让我招谁,但是,这事儿是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你们再怎么引诱,我也不会说出那个名字。”
“你以为,我非要听到那个名字?”楚诺诺勾了一丝冷笑,“我楚诺诺向来不疑人,一旦让我起疑,我便不会给她翻盘的机会。你不说没关系,我心中认定了是谁,你招不招,她都不会有好结果。”
江舒梅一听,死灰的表情一下子像被激活一般,身子蹭的一下想要站起来,却被身旁的保镖凌凌一挡,江舒梅又萎缩下去,呵着气:“楚诺诺,你想干什么?”
“你们费尽心思,一次次的想要对付我,我不想再玩下去了。你们的智商也就那样,不配为我的对手。”楚诺诺淡淡说着,站起身来,“江舒梅,你对岳咏仪的恨,不足以让你拼死来对付我。
你的死,保护不了某些人。”
“楚诺诺,你敢,敢去动”江舒梅急切起来,但也没有慌乱无章,到底把江素琬三个字压了下去,“这事与旁人无关,你杀我吧,杀我泄愤吧,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不杀你,我的手不沾鲜血。”楚诺诺冷锐的扫过江舒梅绝望的脸,“既然她不想活命,就送她去警局,把她谋杀岳咏仪的证据都提供上去。”
“是,楚小姐。”保镖走向江舒梅,把她拽了起来。
“原来,你们早就怀疑我是杀岳咏仪的凶手,早把证据找到了,就等着我落网,踩我一脚是吧。”江舒梅凄冷冷的笑了一声,“楚诺诺你真有那么聪明?”
楚诺诺嘴角淡勾,转过身去:“是你太笨!”
在祖政业和岳咏仪奸情暴露后,她突然就飞来横祸,脚指头也能想到是江舒梅做的。
只不过那时,江舒梅还没有对付自己,她杀了岳咏仪,楚诺诺也并没有打算要替那个恶妇讨公道。现在江舒梅动她,这些证据便派上了用场。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所以,有些人,就算被层层保护起来也不能再留了。
*
海边别墅。
江素琬站在露台上抽烟。
诺亚方舟医院开业,新闻时实报道,但当江舒梅等人出现后,便再没有了后续。
江素琬等了一会儿,以为会传来江舒梅的捷报,但并没有。
淡淡的烟雾,袅绕在江素琬的面前,朦胧着她冰冷深遂的眸子。
事情一定不顺利,否则,不会拖了这么久还没有结果。
眼中,忽然涌起一抹坚毅,她把烟头,急急的往烟缸中一掐,转身回到屋子里。
屋子一角,放着一个行李箱,那是她事先就收拾好的行李。
这是她对楚诺诺最后一击,若不成功,她便再也没有对付她的机会。这件事情,虽然她一直没露脸,是江舒梅在与宋仁宽交涉,东窗事发,江舒梅也会替她顶包一切,但她明白,楚诺诺和厉铭封不会相信。
厉铭封的手段向来是,有疑必治,证据不重要。
他只要怀疑了她,便不会放过她。
她动了楚诺诺,恐怕在d国那点通风报信的恩情,不足以抵消他内心的愤怒。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江素琬的眼中涌起了冷芒。
她伸手,抓住了行李箱的把手,另一只手拨着电话,是打给曾孙有的。
如今,只有他还忠心耿耿的呆在她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