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在这时已经渐渐明朗起来,景婳的睡姿是背对着窗户。
于是,那生机勃勃的亮就悉数投落在了盛祁言的脸上,让他那震惊到带着几分欣喜的情绪看起来更加清晰几分。
他眯了眯眼睛,一贯清冷的眸子在此时染上了说不尽的温柔。
“是。”他张口,声音竟然有些沙哑,可又低沉到让人眷恋,“我在。”
景婳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适的一觉了。
尽管有不安稳的噩梦出现,可当意识慢慢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她闭着眼睛都觉得莫名的很舒适。
有一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而人生最为幸福的事情之一,莫过于就是不被打扰的一觉睡到了自然醒之后,懒懒的本能性的问上一声,“几点了?”
“十点四十六分。”
景婳猛地清醒,不是因为时间太晚她已经来不及去上班。而是,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应该是,竟然有人回答她。
她也就只是迷迷糊糊的问问,一向独眠的她知道此时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
景婳立刻就坐了起来,然后看见面带浅浅的一层笑意的盛祁言站在床侧那里。
他穿戴整齐,无比合身的白衬衫落在身上,看一眼都是让人会脸红心跳的俊朗非凡。
“你怎么在这里?”景婳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出声问道。
问完之后,她又立刻开始低头看了看自己。
确认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因为睡觉而有点发皱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异常后,她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防备还是丝毫未减。
这样警惕的样子让盛祁言心头堵了堵,可他还是面不改色的反问,“这是我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说着,也不等景婳再说什么,他抬手指了指床前小榻不知道何时挂上的一排衣服,“这是我让人送过来的,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件先换上。早餐在半个小时之后会送过来,还有什么需要的?”
这样一本正经的妥当安排,让景婳愣了愣,她感觉自己刚才的烦躁就好像是发泄在了棉花上一样,无力又难受。
她拥着被子坐在那里,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过了好长时间,她终于稍稍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才开口说道,“没有。”
事实上,她现在很想对这个男人尖叫,让他赶紧滚出去!
可是,盛祁言真的太过于彬彬有礼了,别说动作,就连言辞更没有任何逾越的地方,她实在是不能有理由撒泼吼叫。
更何况,她也渐渐的想了起来,她为什么会留在这里
严格说起来,真的怨不得他。
“麻烦你先出去。”景婳又开口,是冷冷淡淡的语气。
盛祁言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点点头,走了。
景婳咬咬牙,开始起床进行沐浴更衣。
她那些擦伤的地方经过这么一晚上加一上午的休整,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慢慢的结痂。身上因为昨天那一场惊险的原因出了汗有些黏糊,她冲干净之后,站在浴室里面拿着干净的毛巾擦着自己的身子。她的对面是一个大大的镜子,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看着眼眶微微发酸。
怎么就在这里睡着了呢?
而且令她懊恼的是,她竟然很难得的睡得很好
是因为在这里,还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