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蹲在灌木丛中躲避,吃了一点干粮和水,慢慢恢复体力,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四周。
但不知道是那些人藏的太好,还是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利,愣是没发现哪里有藏着人。
时间一点点过,眼看就要到正午了。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总这么等着也不是那么回事,要不了几个小时我们就得下山,晚上还得敲更。”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曹楠有些沉不住气了。
黄毛皱眉,便看向胡来,胡来点点头,道:“水潭下面还不知道是什么,目前来说无利可图,谁先谁后,还指不定谁更占便宜。”
黄毛点点头,同意了。
于是我们起身,一步步朝水潭摸了过去。
水潭面积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外面裸露的面积至少是水潭的五六倍。也正是如此,才能在山下就看见这里。只不过看不清楚,还以为是山体塌方了。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茂密林木与不毛山石滩的分界线。
黄毛示意我们停下,然后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的倒出来一只蟑螂,然后木棍驱赶它进入山石滩。
蟑螂似乎感应到了危险,竟然拼命的往回爬,黄毛怎么赶都赶不进去。
这让我们心头微微一紧,动物对于危险的敏感度,往往高于人,蟑螂不去,说明里面的气氛让它想逃离。
黄毛无奈,只得一棍子将蟑螂打了进去,蟑螂挣扎了几下,又掉头往回窜,藏在了一堆枯草下面。
“有危险源,但是可以减去。”黄毛道。
说完他缓缓将腿伸入山石滩,试验了几下,发现没有什么意外,便走了进去。
我们跟进,朝着中央的水潭进发。仔细一看,发现这些山石竟然有灼烧的痕迹,表面的部分,甚至融成了石英质,痕迹非常明显,但奇怪的是山石并不发黑,说明应该不是火焰造成的。
山石都不大,就像是河边的那种鹅卵石滩,菱角比较圆润,就好像是中央的水潭曾经漫过这里一样,只不过后来由于潭水慢慢退走,于是裸露出了这么一个大石滩。
没多久,我们就深入了,离着水潭边只剩下不到百米的距离。
就在这时,异变徒生,山上的流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竟然一个俯冲从山巅缓缓倾泻下来,形成一堵令人惊骇的云墙,雾隐迷蒙。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海啸从山上奔腾下来了。
“我靠,这什么情况!”曹楠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跑!”黄毛脸色大变,惊道。
“这里还有余阵,没有崩溃干净!”胡来也是大惊失色。我心脏狠狠一抽,立刻掉头和三人一起朝着来的方向狂奔。
但流云席卷而来的速度远远超过我们,才刚跑出去不足百米,流云携带的冰冷的山峰,瞬间淹没而来,浓稠的就像是牛奶一样,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其中的水汽和冰雾,饱和的有些呛人。
紧接着,令我惊骇的事情便出现了,黄毛胡来他们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连急促的呼吸也不见了。
完了!
我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钉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这流云不仅仅是流云,还是阵法的一部分,一旦被淹没,瞬间便是空间错现,都不知身处何方了。
我急忙呼喊黄毛和胡来他们,果不其然,没有任何回应。
周围只剩下乳白色的世界,流风回云,在衣服和头发丝上,留下了点点露滴,很快就感觉自身身上的衣服和头发湿漉漉的。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敢移动,因为在法阵里面,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乱闯乱跑,简直和找死没有区别。
想了想,我急忙摸出手机,发现它早就没了信号,只得摸出桃木刀戒备,同时打开了短铳的保险开关,随时准备拼命。
这把短铳是那个刺青男的,那天曹楠浇汽油烧了他的随身物品,其他的都烧没了,但这把短铳是纯钢的,没烧坏,擦拭干净装填后还能用。
胡来和黄毛都不喜欢火器,于是给了我,那把苗刀则给了曹楠,他只有一面更锣和一根尺长的锣槌,缺乏长兵器。
我蹲下来,打算熬到这流云自动散去,尽可能不挪动位置。
流云是从山上下来的,或许过一段时间它就会自动散去,到时候就安全了。
可让我心焦的是,一连等了半个小时,流云都没有任何要散去的迹象。视野内白茫茫一片,几步开外别说人,能看见人影就不错了。
时间一点点过。
“咔嚓!”
可就在这时,突然在我身后的位置,传来一声清晰的沙滑声。所谓沙滑,就是脚踩在沙石上,沙石互相摩擦,产生的脚步声。
很轻微,但在寂静的周围却分外清晰。我闪电般转身,左手持刀,右手持铳,浑身紧绷到了极点。
“咔嚓!”
紧接着是第二声,听清楚了,就在十步开外,我甚至感觉到了一双敏锐的眼睛,盯在了自己身上,而且是来来回回的扫视,让我浑身的汗毛如同磁吸一样来回炸毛。
这是一种第六感,自从阳火在自己身上出现之后,就清晰了。
“咔嚓!”
紧接着,声音又逼近了一步。
“谁!!”
我低喝一声,随时准备扣动扳机;这时候沉默已经没有用了,对方能看见自己,直觉应该不是人。
对面没有回音,什么声都没有,就好像消失了。
“再不说话,别怪我不客气!”我咬牙又道。
“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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