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个肯告诉我,只慌慌张张的说什么冤孽,让我别问。
我越来越疑心了,买完鞭炮进数码店说明来意就坐在了椅子上走神。
数码店是我小学同学张莹莹开的,她也算我们村数一数二的小美女,而且去县城上过职业培训班,见过世面,这几年提亲的快把店门槛踏破了,可是她妈势利眼,坚持让闺女将来嫁个城里人,对各色土包子们不屑一顾。
我说实话也打过她的主意,可这在她妈眼里无异于癞蛤蟆吃天鹅肉,时间长了我也就没啥指望了,再加上遇上大姑娘,我真的很难再把其他妹子看在眼里了。
张莹莹看我今天不说话,倒是自己没话找话:“千树,你打这么大的照片干啥?挂哪儿辟邪啊?”
我没搭理她,她倒是更缠人了:“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啊?要不你告诉我,我帮你出出主意。”
我翻个白眼:“地娘娘你听说过吗?”
张莹莹一听,却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地娘娘……咋听着这么耳熟啊?”
我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成想她还真有可能知道,就来了精神:“你仔细想想!”
“我奶奶活着的时候提起来过。”张莹莹苦思冥想:“好像是村里的一个……一个……”
我的心都被提起来了:“一个啥?”
张莹莹拧起好看的眉头想了半天,才放弃似的摊了摊手:“想不起来了。”
哎,真是狗熊掰棒子——纯属瞎折腾,我没法,就叫她帮我打听打听。
“我打听出来了,你拿啥谢我?”张莹莹把打好的立牌相片卷起来不给我,眼珠子往上一挑,跟个小孩儿似得狡黠。
“你要啥哥给你买啥!”我伸手去够立牌:“哥急着走,打听出来了你就上门脸找哥。”
“你比我大多少呀,一口一个哥,哥的,”张莹莹还是不给我:“我也不要别的,就想让你给我算算命。”
测字算命还不好说么!那不是张口就来,连点成本也没有,我就让她写个字,她提起笔写了个“青”字。
我一看,问道:“谁那么有福气,让你看上了?”
张莹莹的大眼睛一瞪:“你咋看出来的?”
这很简单,“青”字似情字,却少心,说明她有情,郎无心,而青字在五行之中属木,巽为木,恐怕对方迟钝,郎无心只是因为不知道,表示她还在暗恋阶段,没跟人家提。
所谓少女心事总是诗,原来是问姻缘。
“那你再看看,”张莹莹紧张的小脸通红:“他……他看的上我不?”
我推算了一下,张莹莹自己也是木命,巽为木,也为风,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男人应该心有所属,不会停留在她这。
张莹莹一听结果,脸色就拉下来了,把立牌往我身上一扔:“不准。”
我对卦象还是很有信心的,张莹莹这么说,肯定也是面子上过不去,就赶紧顺坡下驴:“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天底下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张莹莹一听更生气了,认定我调戏她,拾起立牌就把我给赶出来了,她关上门我才想起来钱还没给,可是瞅那个架势估计回去也没啥好果子吃,下次再给好了。
等到了店里,只见门口立着个破破烂烂的大木板。
我莫名其妙的问济爷咋捣鼓出个烂棺材板来,济爷从木板后面出来,伸手把打印好的立牌拿出来了,糊在了木板上面,鼓捣出个山寨的我,道:“这不是棺材板,是我上县城大庙里面要来的门槛。”
原来济爷刚才说取东西,是拿这个去了,我说上面怎么那么破,感情是千人踩万人踏出来的:“这有啥说道?”
“傻王八蛋,”济爷说道:“门槛本来就是挡灾用的,加上在庙里受了香火,用门槛给你捐替身,保管她瞧不出来。”
我倒是想起来了,济爷说过,死人过不了门槛。
“她虽然死了,但估计不瞎啊?”我指着门槛:“您整这么糙的替身,那不是坟头上烧报纸——糊弄鬼吗?”
“我有我的法子,”济爷神神秘秘的说道:“只要你打个手虫就行。”
我一下愣了,打手虫在我们这,就是自wei的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