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东之外, 房间里还关了五个孩子, 清一色的都是女孩。小的两三岁, 大一些的也不过十岁不到的模样。挤在角落里,抽抽噎噎的,小脸上都挂着泪痕。
小东走过去,问道:“你们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抓来卖的吗?”
小些的孩子只哭不回话, 倒是那个最大的女孩子, 大约是看小东和她们同病相连, 便开了口:“他们是人贩子,专门抓孩子的。我们都是被捉来的。我,我想妈妈……”
到底还是孩子, 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她一哭, 其他年小些的孩子就也哭得更大声了。
哭声很快就把在外头负责看守的王贵给吸引了过来,拿着个铁棍子在窗口的铁条上“咣当咣当”地敲了几下, 骂道:“嚎什么嚎!谁再敢哭,老子就拿这个铁棍揍谁!”
孩子们显然是之前已经吃过皮肉之苦了,被这么一吓, 一个个虽都还淌着泪,却还硬憋着声。那个最小的, 仅有两三岁的小女孩更是被吓得浑身抖个不停。也不知道父母瞧见这样一幕该多么心疼。
小东倒是没有太过害怕,他想了想, 道:“我可以帮你们逃出去。”
虽然他懂的不多, 但是非观念还是有的, 知道这里不是好地方。说这话也是出自于真心, 偏偏这里的孩子没人能信他——门是锁着的,连窗子都有铁条封着,他们都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想跑?怎么可能!
“呜呜……我想想妈妈,妈妈救救我……”有孩子小声地啼哭了起来。其他的孩子也跟着哭,却同样的不敢放声。
小东也不多说话,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似在思忖着什么。
天刚暗的时候,刘姨、王贵过来送饭。饭很简陋,白面条一煮,随便丢了几片菜叶子就是一餐——能让这些孩子不至于饿死也就是了。他们才不会那么好心地管什么营养不营养。
起初还有孩子挑食不吃,可是饿了几顿,又打过、唬过之后,便都乖了。到了饭点,都知道自己端碗,排着队打饭。
小江也分到了属于自己的一碗白煮面,他放在鼻间嗅了嗅,便露出一脸的嫌弃,将面条往锅里一倒,就转身走开了。
哪知刚一转身,一道鞭子就挥了过来。小东身子往旁边一偏,轻易地避了过去,转而怒瞪着手握皮鞭的王贵。
王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对方只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可是被他那么一声不响地瞪着时,竟莫名地觉得浑身发颤,想再挥出一鞭,竟都不敢抬手了,只得色厉内茬地丢了一句狠话:“臭小子,不想吃饭就等着饿死!”
出了房间后,王贵还抚了抚额间的虚汗对刘姨道:“我总觉得那个新来的男娃娃古怪得很。可又说不出哪里怪。”
“那孩子好像格外冷静。一般到了我们这里的孩子,多少都要闹腾一阵子。偏他不哭不闹不吵的。”刘姨思忖了一阵子,大约是想不出眉目又懒得多想,便道:“管他古不古怪,反正就是个小孩子而已。买主都联系好了,等咱们转手一卖,以后眼不见为净!对了,夜里转移事情,你都准备妥当了吗?”
“妥了。二蛋和大猛已经在路上。等他们一到,咱们就走。”
二楼的小黑屋里,孩子们有的哭累了,昏睡了过去。有的还在抽噎。特别是那个年纪最小的女孩,哭得已经开始抽搐了,缩在角落里,嘴里喃喃地喊着:“妈妈,我要妈妈……”
小东在黑暗里视力依然颇好,他见那小女孩脸颊有些不正常的红,便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应该是妈妈说过的,只有凡人才会出现的发烧状症吧。据说,小孩子一烧起来,很容易伤到脑子。
正在这时,已经有些迷糊的小女孩忽然抓住了小东的手喊道:“妈妈,妈妈你来救宝宝了吗?妈妈,宝宝想你……”
小东抽了抽,也没能把手从对方手里抽出来。而那小女孩却好像是找到了安慰一般,安静了下来,完全陷入了沉睡中。
小东的心忽然软了一软,他想起小的时候,自己有次练功练岔气了,弱脱得也跟大病了一场似的。那时,也是抓着妈妈的手才甜甜地睡去。
把孩子和妈妈分开,这是世上最最可恶的事情!!
小东十分生气,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义务把这些孩子救出去,让她们都能和妈妈在一起。
只是要怎么救呢?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放把火,把这座楼,和那两个坏人统统烧死。可是想到自己经常控制不住力道,老爸又在他临行前千叮万嘱让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意使用法术。
于是小江又默默地熄灭了掌心处刚刚要燃起的火——万一不小心,把这一带的房子和附近的居民都给烧成渣渣了,老爸估计得让自己跪一百年。
就在小东愁怅着该如何不动用法术,又能把这些孩子救出去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开门声。
此时已经是夜半三更,屋里的孩子们都睡着了。王贵进来,不由分说,将年岁小的往肩头上一扛就下楼去了。年纪大一些,不方便抱的,就直接踢醒,呼喝着赶下楼去。
楼下已经停了一辆面包车,司机一见孩子们下来了,便发动引擎,车灯随之突兀地灯起。刺得孩子们不由自主地都闭了闭眼。
统共六个孩子、四个大人,全挤进一辆车里。借着夜色作掩,车子在颠簸的小路上,七拐八弯,而后拐上了国道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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