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那日的事细细想了遍,越想眸中越惊讶。难道……
她是想算计她和西门挽清?让黑衣人将西门挽清引到她帐内,再设法让他留下来,等她媚药发作。她唯一没算到的是,西门挽清竟没碰她!
想完后,自己都不敢相信,太荒唐!就算算计了她和西门挽清,她傅舒云又能得到什么?骆启霖?感情的事,不是算计了别人,自己就能得到的。
如果这一切真是傅舒云所为,她实在不能理解。
现在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就一定是她做的,暂且不要胡思乱想。如果真是她做的,没有证据前也不要打草惊蛇。
这个猜测,实在让她难以消化。一直到深夜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她披衣下床,出了帐。营地中异常安静,所有的营帐灯火都已熄,只剩一堆篝火在雪地里孤单的跳跃。
她看了看骆启霖的营帐,离得她如此近。今日她都没能将他看清,现在,该可以去看看了吧。举步走了过去。
轻轻掀起帐帘,一片漆黑,小心翼翼的将帐帘放下,凭着感觉,移步到他床前。站在床前,压低呼吸静静等着,等眼睛适应这种黑暗,她才能看见他。
片刻,终于能看清模糊的轮廓,她缓缓的靠近些,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闻到了他身上飘出的淡淡竹香,嘴角不觉翘了翘。
即便是在黑暗中,能如此安静的与他待上片刻,她也觉得安心。
黑暗中的轮廓渐渐清晰,她借着窗口投射进来的点点亮光,看清了他的脸。
他睡得如此安逸,入鬓的剑眉,高挺精致的鼻梁,浓密的睫毛轻覆,微薄而棱角分明的唇,一张美到让人嫉妒的脸。真好,他还是这个样子,唯一有些遗憾的是,看不见他那双如潭的深眸。
那日,在长鲁王宫,她看见浑身浴血的他的第一眼,那种感觉她永远忘不了,撕心裂肺。
他被刀刺穿腹部,她除了惊恐,就是愤怒,那时,她真的想杀了屋内所有人,那种恨,不亚于她满门被斩时。
她以为他要死了,她觉得天都塌了。他如果真死了,她会先杀光伤他的人,然后再去陪他。
那些感觉太强烈,强烈到她骗不了自己,她爱他,他是她逃不过的劫。
可爱又如何呢?他们之间太多阻隔,太多伤痕,连命运都要被人左右,小心翼翼在皇权下求生。
现在她也无别的想法,只要他能好好活着,便好。
想抚一抚他的脸,手伸了一半,在他脸寸许处停住,半晌,又缩了回去。他已很累了,不要再打扰他。
又呆站在床边看了他一阵,便转身悄悄离开。
“颜儿”她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似呓语的声音,她屏住呼吸停住,仔细听着动静,半晌没有了声,果然是呓语,她手脚更轻的迈步。
“颜儿”一声叹息,“你就如此不愿见我?”
他果真没睡着?苑苑收了步,背脊挺的笔直,不知该不该转身。
她不是不愿见他,从他回来的那刻,她就想见他,奈何,傅舒云一直霸着他,她就只能等夜里大家都睡了才能来。
“你还在恨我……”
“没有。”苑苑飞快否定,转过了身。
她怎么可能还恨他?他为了替她拿傅炎谋反的证据,差点丢了性命。
她后悔,后悔对他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后悔为什么要相信他说会与她一起守关,也后悔,她对他的信任还是太少……
“既不恨我,为何不愿见我?”
黑暗中静默片刻。
苑苑有些庆幸是在黑暗中,她才能坦然说出:“我没有不愿见你,只是今日傅舒云一直在照看你,我来多有不便。”
似乎又是一声轻叹,“你为何要在意她在不在?我想见你。”
黑暗中,苑苑听见自己的心乱了节奏,是喜悦。
“我看不清你,你过来些。”
苑苑觉得自己被蛊惑,不受控制就朝他床边靠了过去,嘴角噙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看着他掀开的被子那角,半晌未动,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看我伤得不够重,想让我雪上加霜?”明明是有些责问的话,苑苑却听出些耍赖之意。
只好除了外袍,轻手轻脚缩进他被子里,面对着他,小心的与他隔着一拳的距离。他留给她的位置不多,她只能侧着身。
骆启霖满意的勾了勾唇,侧过头看着她。
黑暗中,满室寂静。
苑苑的心“砰砰”直跳,到了嗓子眼,她明显感觉到两道灼热的目光投在她脸上。身子有些僵,她不自在的挪了挪。
骆启霖看了她片刻,突道:“颜儿,你那天在长鲁王宫是如何威胁本王的?”语中竟有几分打趣。
苑苑一愣,他为何突然说这个?“我……那天情急……”
“你不希望我死?”
苑苑有些气恼的看向他:“我什么时候希望过你死?”
“颜儿……”骆启霖叹,伸手抚向她脸庞,细细摩挲,“我有时候真看不懂你。”
他的手好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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