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迅速从石上站起转身,看见了身后一身鹅黄缎面罗裙,胸口绣着金丝牡丹,满脸傲气,拿鼻孔视人的女人,还有她身后跟着的一个满脸不屑的丫头。
心中不免嗤笑,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恭敬的对来人一揖:“臣朱颜,参见娘娘。”
来人从眼皮下斜睨着她:“起来吧。”不屑的轻哼了声。
苑苑直起身,垂眸看着地面,静等她离开。这些后宫的嫔妃,她能不惹尽量不惹,惹不起,还是躲的起。
谁知那女人并不急着走,从一双杏眼的眼角将她打量了番,“哼”一声蔑视的轻哼,“我还以为是个多出色的人,不过尔尔,后宫的人哪个不比你强百倍,还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她对这朱颜甚感不满,自己用了多少心思才得到皇帝一顾。凭什么她一来就得皇帝赏识!倒要羞辱她一番。
苑苑对她的一番说词,唯一的感觉就是想笑。这女人还真会自说自话,她对这飞上枝头当凤凰毫无兴趣,更对这些人趋之若骛的后宫避之不及。
也不与她多作辩驳,只是埋头默不作声,也不看她,说完了,该走了吧。
谁知这人像是要与她较劲,偏就不走,见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默不作声,更是来气,杏眼瞪得溜圆看着她。
她身边的丫头看出了主子的心思,冲着苑苑不客气的喊了声:“喂!我们娘娘跟你说话呢!你聋了还是哑了?”
苑苑无奈,什么都不说也是错,这后宫的女人还真不好惹。
只好随意说了句:“朱颜听见了,谢娘娘教诲。”赶紧把这女人打发走才是正事。
“哼!”着鹅黄缎面罗裙的女人怒瞪了她一眼,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离开,那丫头斜瞟了她一眼,跟她主子一个鼻孔出气,然后悻悻然离开了。
直到她走远,苑苑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宫中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这群女人比那些朝堂的官吏更难缠。
又继续坐下,抱膝静看着这驭荷池。
刚刚发生的这一幕,远在通往驭荷池廊道下的傅舒云看得一清二楚,嘴角暗翘,皓眸中滑过阴冷,只一瞬,便又恢复成那个高贵大方,典雅美艳的傅舒云。
看着已从廊道下向她行过来的一身鹅黄缎面罗裙,似还带着怒意的李茹瑾,优雅的迈开步。
那怒气冲冲的人看见前方向她行过来的傅舒云,立刻收了那难看的脸色,满面芙蓉迎了上去,亲切的喊:“云贵妃姐姐,您怎的也出来了?”
傅舒云淡笑如菊:“宫中夜宴,宴的是长鲁使臣,咱们一众姐妹露面替皇上长个脸便成,那还不是男人的地方,也没我们姐妹什么事。看看时辰差不多就出来透透气,里头喝得正尽兴呢。”
看李茹瑾笑得有些心不在焉,淡笑着亲切的问了句:“茹瑾妹妹这是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她不提还好,一提,李茹瑾刚在苑苑那吃瘪的怒气又上来,急急就向傅舒云倾诉,还带着怨气:
“也不知那朱颜有什么好?姿色普通,我看皇上也就一时兴起,过了这阵风,还不是忘得一干二净。”这美女如云的后宫尚且无法长留皇帝之心,何况一个只会舞枪弄剑的普通姿色。
傅舒云淡淡一笑:“妹妹说的是。只是你见过皇上对哪个女人如此特别?往后是怎样一番境况也不好说。”她是要激李茹瑾,让她对朱颜心生妒意。她不能亲自整治那女人,还不能假她人之手么?
李茹瑾听完她的话,杏眼圆睁,满是娇嗔的怒气,“那我们姐妹还能让这么个外人占了便宜去不成?”
傅舒云心知她已中计,对这后宫女人的性子,她哪个不是了如指掌。
这李茹瑾满身傲气,不过是个婕妤,却仗着李家在朝中有几分势力便处处欺压势弱的嫔妃。胆子是大,也算伶俐,就是锋芒太露,少了个心眼儿。这种人不足为患,她就随她去了。她不除她,日后也总是有人要收拾她的。
她如今对朱颜如此不满,怕是只要抓住了机会,定是要羞辱朱颜一番。自己何不提点提点她?
微笑着帮李茹瑾扶了扶头上的珠钗,状似无意的说了句:“妹妹这珠钗可真漂亮,我看那朱颜头上那玉簪成色普通,哪及妹妹这一半好,却不知怎的当宝似的。”眼中闪过算计。
她是有意提醒李茹瑾,就看这李茹瑾能不能领会了。
李茹瑾没那么多心思,她已谢过傅舒云便成,至于她知不知道自己谢的什么,那不重要。她现下就要去出那口恶气!
对傅舒云福了福,“妹妹就不扰姐姐清净了。”
傅舒云虚扶了她一把:“你安心忙去吧。”目送李茹瑾离开的背影,眼中是得逞的笑意。
这姐妹情深的一幕,被刚从太极宫借小解之由出来透气的西门挽清看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