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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带着队员们在基地训练。
救援队的生活其实很枯燥,除了出任务,每天都在训练。
海上瞬息万变,救援时不允许出错,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数值的变化就可能导致潜水员丧命,更不用提等待救援的人们。
体能训练,技能训练,实操训练……轮番下来个个都已精疲力尽,但却没有丝毫懈怠。季随私下里和队员们打闹玩笑,但是训练时格外严苛,队员们早已习惯,每次训练都要当成实战救援。
季随抱着最后一个假人从海底出来。
毛线把假人平放在甲板上熟练地做完了一套心肺复苏,没头没脑说:“季队,阿凡家的那个女房客有点儿虎。”
季随抹了把脸上的水:“刚在下面你净想着这些?轮机舱还有一个人你都不知道!”
“没有没有,是阿乙提醒我时间到了。”毛线坐在甲板上,自知理亏,心虚地张牙舞爪比划着转移话题,“就昨晚她脚踝上那块木板,你知道她怎么卸下来的吗……”
毛线把夏毅凡昨晚说的话又重复了遍,最后感慨地说:“这其实都不算是事儿,最关键的是她一个小姑娘,长得本就招眼,一个人登岛玩就不说什么了,她那脾气就不怕遇上个歹人把她给……这也就是运气好碰到我们,换帮人试试?她没准昨夜就让人给那啥后扔海里了。”
毛线一只手按在假人胸口挠了挠:“大海那么大,那我们可就捞不着喽。”
季随抬脚把他按在假人胸口的手踢开:“待会儿负重折跑你背老三。”
老三是救援队体格最大体重最重的一个队员,在指挥中心工作,负责救援警报系统。老三个头大吃的胖,但是脑子却很灵活,是个灵活的胖子,平时鬼点子最多,也最不老实。
毛线趴在甲板上哀嚎:“为什么?”
季随皮笑肉不笑:“给他摸胸。”
毛线想哭,我不就是摸了一把假人的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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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训练结束。
汗湿的T恤贴在身上,印着腹肌的轮廓,季随一把扯掉T恤,拿在手里拧了一兜水出来。
毛线拿着手机蹦过来,喊:“阿凡打电话找你,说是有急事。”
“等着。”季随拽着裤腰要脱裤子去冲澡。
“季爷!救救我!”夏毅凡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我砸晕了一个人。”
季随淡定道:“趁人晕着赶紧找把刀剁吧碎了扔海里喂鳖。”
“晚了,她醒了。”夏毅凡接话很溜,“她说让你赔衣服。”
“放屁。”夏毅凡喊过不少狼来了,其实就是想约他出来喝酒,季随直接推辞道,“我今晚不出来。”
“她真的让你赔衣服,倪莱,昨晚那个女的。”夏毅凡扯着嗓子,“她说你今早扯破了件她的衣服,非让你赔个一模一样的,不然这事没完。”
毛线拿着手机瞪大眼,脑子里闪现过无数个黄暴小剧场。
季随裤子已经脱了一半,听到这话,他身形顿住,略微思忖了会儿,无视毛线脸上精彩的反应,扭头对着毛线手里的手机屏幕说:“十五分钟。”
“好嘞,我在老房子院门口等你。”夏毅凡挂断电话,心里有点儿虚。
手机又进来一条消息:【燃气灶可以直接烧水】
意思是她可以用厨房。
倪莱:【谢谢orz】
季随挑着眉梢把手机放在储物柜里,胳膊向后揪着领口,一把把汗湿的T恤抓下来,团在手里胡乱擦了把脸。
面前储物柜里躺着的手机又进来一条消息:【你不要想太多,梦见的应该不是你】
季随一脸的问号:“傻驴吧。”
浑身都是臭汗,裤子湿哒哒黏在腿上非常难受,只想尽快去冲澡。
他一手解着皮带一手去按手机返回键想要退出聊天窗口。奈何手上太多汗,手指按上去,触摸键就失了灵,怎么按都不管用。
“我操?”
爱咋咋地吧,他妈的不管了。手指离开屏幕。
咻——
语音发送成功的提示。
季随瞪着聊天窗口的那个2秒的语音,手指戳了下绿色的条条,播放。
【我操?】
吐字清晰,声音洪亮,音调自带问号。
季随愣了有两秒,指尖放在语音条上,要不要……撤回?撤回后,再发一条‘你不要多想,我刚说的不是你’。
这种事……只有傻驴才能做得出来。
哐当——
季随关上储物柜。
倪莱躺在地板上,盯着手机连听了三遍,为了防止自己出现幻听,她还把这条语音转化为文字。
我操?
白底黑字,还带标点符号。
结论:他普通话挺标准,不像夏毅凡和其他岛民,多多少少都带有本地口音。
他不是本地人?
他是谁?
倪莱用笔把颜料摆在画布上的时候,方才意识到,他好像骂了自己,但是自己却在一本正经认认真真揣摩他的口音??
她把这件事简要说给章小怜,章小怜对此的评价是:①长得帅的有骂人却不让人察觉的本事;②他不是在骂你,‘我操?’是种情绪表达,是在你明确说了梦见的那个人不是他之后,他愤懑不爽的表现;③他可能对你有意思;④你俩有戏。
倪莱:【你胡说八道什么】
章小怜:【我今天刚上过网络聊天行为心理学这节课,要不要把这节课笔记甩给你看?】
倪莱:【丑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