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已经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向我解释说,“前两年老家房子拆迁,手上还有点闲钱,你也不用急着还。”
这几乎是从天而降的十二万让我有些心动,可是按照我目前的零收入的情况,恐怕还清这十二万也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我失落地叹了口气,“就算你急着要我还我也还不出来。”
他却笑笑,似乎根本不在乎这十二万我什么时候还。
他说:“只要你离开那个男人,这十二万你迟早都能还上。”
他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你吗?因为你没有拿那个男人的钱,我害怕你好不容易跨出第一步,又被这十二万给下回去。”
他的话是治愈的良药,我伤痕累累的心瞬间满血复活,充满了斗志。
“谢谢,”我有些尴尬地看着他,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可不可以现在把钱借给我,我,我想让我妈吃下这颗定心丸。”
如果不让我妈看见医院的收费单,她肯定不会相信我。
“好,我这就和你出去。”
他穿着白大褂和我去医院外面的银行,我要十二万,他却硬生生塞给我十五万。
我摇着头说不要,他却一再坚持把钱塞进我手里:“钱多不压身,别到时候又因为这个哭。”
“谢谢。”
看着手里厚重的信封,我心里还有一股深深的悔意,恨不相逢未嫁时!
在医院那里交了钱,拿着发票去找我妈,才知道我爸已经做完手术,已经被转移到普通病房去了。
我老公似乎要把自己孝子的形象装到底,天已经黑了,他还在医院陪着我妈。
我拿着医院的发票给我妈看,对我老公说:“张大志,手术费我已经借到了,这里没有你假仁假义献殷勤的空间,你可以滚了。”
我妈听见这话,立马护着他:“陈沫,你怎么说话的?大志也是你爸的半个子,他守在这里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我撸起袖子,新旧的伤痕交叠在我手臂上,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分外触目惊心。
我说:“妈,你看见了吗?你要这半个子,就是让我去死。”
手臂上的伤看上去着实吓人,我妈也有些心疼,语气软了一些:“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你就不能原谅大志一回吗?他刚刚还说等你爸爸出院了,给我们二老在医院附近换一个大房子呢。”
我就知道,我妈不会没有理由地站在我老公那边。
想起宁靖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万万没有想深陷其中的竟然是我妈和我。
“妈,为了个房子,哪怕我被他打死你也愿意是吗?”我声音已经哽咽,我不知道我妈怎么会因为钱把我看得这么轻贱。
我还没有听过哪个父母见到自己女儿被丈夫打,不帮女儿出气反而要女儿继续忍受的。
我妈被我说得也有些羞愧,“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好了妈,陈沫现在在气头上,我还是过两天再来吧。”
在我和我妈相持不下的时候,我老公又借机假装了一次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