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方大夫已经和陈茵聊上了。
“昨天回去之后,我想了很久,那个方子确实精妙,可还有几个地方我不甚明白,抓心挠肺的实在无法静心,所以还是没有打一声招呼的就跑过来了。”
方大夫很有求学向上之心,他认为陈茵医术比他好,懂的自然也比他多,故而他是秉持着真正的谦卑的姿态,在向陈茵请教。
“方大夫,您这样我可受不起,咱们就当是正常的医学交流,您实在不必如此。”
方大夫摇摇头,态度很是坚决,“所谓达者为师,你年纪虽小,可医术水平却远在我之上,称你一声老师,都是我占了便宜了。从前我一直都觉得甘罗之流的天才,实则是史书上夸大其词,可如今方知,确是我孤陋寡闻了。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生而知之者也未可知啊。”
他面前的这个年纪不过十三的女孩子,却有着令他望其项背的医术,让他不得不感慨一声,家学渊源。
面对这样一个品德高尚而又勤奋好学之人,陈茵也愿意将这一则医案揉碎了细细说与他听。
以五脏六腑所主七情,所行气血细细说了一遍,直到方大夫懵懂理解了这个病例中肾肝脾所主症状,才又接着往下讲。
方大夫从前曾在陈汉生这里抄录过一本《伤寒论》,原本陈汉生也是打算考察他一二就收他为徒的,只是后来……到底师徒缘分浅。
方大夫之后就拿着那本《伤寒论》,回忆着陈汉生教授的为数不多的知识理论,自学起来。只是在很多地方,他都不解其意。
如今陈茵通过这一个药方,将五脏营卫浅浅的解释了一番,方大夫顿时有了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
“下面我再说说我开的这个方子,当归补血汤重用生芪加红参,补气摄血以载胎;胶艾四物去川芎,滋阴养血止血以安胎;寿胎饮合青蛾丸,补肾益精固冲任而固胎;白术、黄芩为安胎之圣剂,最善治疗血热妄行之胎漏下血;苎麻根专功止血安胎,三七最擅长止血,诸药相合,对阴虚内热。血热妄行之胎动下血之病症,能立刻见效。后面的药方我则做成了药丸,对于出血多的病人,可保证胎儿正常健康发育,固本培元。”
陈茵一条条说的十分细致,方大夫听的认真,准备回去之后就将陈茵说的这些记录下来。
方大夫走后,刘菊芬也下工回来了。看到厨房的猪肉,就知道是陈玄参回来了。平日里她是不支持小儿子这般的,可是这两天陈茵太过操劳,还有儿媳妇怀孕又折腾了一番,想着要给闺女和儿媳妇补一补,便也没说什么。
陈玄参说道:“妈,你屋里还有面粉和月饼,这是我中秋值班发的奖励,猪肉是我买的,原本就想着跟你们一起过一个迟一些的中秋,吃月饼包饺子。”
陈玄参刚进厂子没有多久,工资拿的并不太多,为了奖励团圆的节日还得在外面,想想也确实叫人心疼。
陈茵穿越过来到现在也有好些日子了,倒是没有吃过饺子,这会儿听说家里要包饺子,她立刻就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