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将军进行封训的营地乃是军事要地,若是寻常人等不得皇帝的口谕或是将军的令牌万不可能踏入这里半步。
但这若是落在赵清颜身上便并非什么难事,不过是买通几个守卫的兵士,再者那些有些头脸的将士大多都认识这位公主。她几乎没有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十七的营帐。
赵清颜是一个人进来的,虽说扎营的位置偏僻,她还是吩咐杏桃在外面仔细守着。
而那十七惊愕的心情则是难以言表。
他瞪大了双眼,反复睁开又闭上,再睁开。这个时候才恍然意识到,眼前的俏人儿并非他思念过头,所产生的幻觉。
“还愣着做甚,你想让本宫一直站在这里等着吗。”
赵清颜嗓音凉凉,她似乎带着几分嘲弄地睨着榻上那个表情呆滞的男人,眼底却隐隐蕴着几分笑意。
十七现在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太激动了,几乎是整个人立刻从榻上一跃而起。他深吸了口气,努力想让自己表面上看起来正常一些,但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不断往上翘。
“平阳……你……你怎么又、又……”
他心跳得太快,舌头又开始打结。
赵清颜瞥了十七一眼,轻轻哼了一声。她随手接下自己身上那件兔绒披风,十七见了,赶忙一把接下。
“你是皇帝钦点过来的兵士,他们就配给你这样的地方住?”
赵清颜立在原地,四下随意打量了一圈,微微蹙起了柳眉。
两个大男人住的地方自然不会那么讲究,有时早练之前时间紧促,甚至来不及整理床铺。十七顺着赵清颜的视线下意识一望,却是瞧见那李魁的铺子上凌乱地扔了几件不知何时换下的两条亵裤。
十七一个激灵把那些仿佛还混着些汗渍味的脏臭东西一把扯下,扔去角落。他有些窘迫地望向赵清颜,勉强挤出了个笑:“不知道你来,来不及收拾,是乱了些……”
“仅仅是乱了些么。”赵清颜眉心的褶皱更深。她一边往前走,口气似是带了几分责怪道:“便是两个人住的地方,也太小了一些。朝廷分给军中的饷银已是不少,那将军对自己的兵士出手竟这般小气。”
十七一听这话,急忙道:“这里与其他营帐相比已是不错,白日里,我们大多都在校场操练,营帐设得再大,其实也无太多用处。”
十七这话说得倒是不错。
虽然军中的条件与宫内不能相比。但他前次封训的时候,还在同一帮苦力一道挤大通铺。现在能有一小片自己的空间已经算是很好。
这个帐子虽小,该有的东西也都有,甚至还有供人取暖的火盆。这在那些老兵士的营帐之中也不能是常见了。
十七见赵清颜已经在自己的榻角站定,他连忙把摊在被褥上的那几兵书都挪去别处,然后给她腾出了个位置。
赵清颜一脸坦然地看着十七做完这些,自然而然地顺势准备坐下。却被十七一把拦下,她有些不解地抬眸望了他一眼,却见十七一言不发地褪下了自己的外衫,折叠整齐之后垫在床铺之上。
他笑了笑,咧开嘴角对她说道:“床硬,你坐着怕是不习惯。垫一下会舒服一些。”
赵清颜听了,只轻“嗯”了一声,由着十七扶着坐至榻边。而后十七又去火盆里再填了一把炭火,待那火盆烧的滋滋冒出火星儿,确定她不会冻着了,这才安心地踱步走回来。
一切处理稳妥,十七迟疑了一下。见那边的人也没吭声,便小心翼翼地坐去她的身侧。
“平阳你怎么会来这里?”
十七这时才瞥见赵清颜放在膝上的手竟是微微有点发红,想到今夜外面风大,怕是方才路上给冻着了。忙抓进自己手心,轻轻揉搓。
“怎的,本宫想过来还不行了?”
他的手掌果真还是如印象中的那样温暖宽厚,这么些天,赵清颜也是被他伺候得有些习惯了。
略微冻僵的手指被他呵护至宝般地不断用体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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