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恍然大悟,前几天这家伙不是让她留下来圆房吗?也许那时候就认了,哪怕她是叶家人,他也准备认了这门亲事。
那么今天突然这么示好,难道是喜欢她了?
虽然她美丽可爱大方冰雪聪明脾气好会赚钱,实在没有理由不喜欢她,然而她也想有点选择权不是?
先不说从前他对她的态度多恶劣,权当是误会。
只说这厮的脸实在是有碍观赏啊。
她还想享受美好生活,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变成一个丑男人的大老婆。
没错,就是大老婆,因为这厮以后会有各种小老婆的,她不信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身为堂堂亲王一辈子就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她憧憬的生活还是自己把握命运。她不是独身主义者,如果真遇不到愿意一心一意对她的男人,她就使银子买男宠,男宠不敢劈腿吧?
“你在想什么?”东方洌见叶琉璃巴掌大的小脸上,面色一会一变,褐色晶亮的眸子也转来转去,忍不住问道。
“哦?啊,没想什么。”叶琉璃从思索中惊醒,“王爷刚刚问我喜欢什么?我喜欢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还有金子,金闪闪的金子,衣服、珠宝,我都喜欢!”够俗吧?
“”东方洌。
叶琉璃继续道,“早晨起来我要用燕窝漱口,那个装燕窝的盘子要是金的,吐燕窝的痰盂也要金的。每天我要穿最华丽的裙子,后宫娘娘穿啥我就穿啥,我要成为这世上最美的女子,我要走出门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我身上,所有人都把我当女王一般毕恭毕敬。”如何?招人烦吧?
“”东方洌。
在这个时代,最受欢迎的不外乎才女,内敛、矜持、谦虚,像叶琉璃表现的这种,便是活脱脱的炮灰,三章必死的那种。
然而,东方洌想了想,道,“好,本王定竭尽所能,实现你的愿望。”
“啊?”这回换叶琉璃傻眼,“你不觉得我的追求有些轻浮虚荣无知吗?”
“非但不觉轻浮虚荣,反倒很坦白,”东方洌十分平静,“你所描述的,都是人最根本的欲望,只不过有些人隐藏在心底,却用高风亮节来掩饰;有些人已经拥有了财富权力,便追求的一些风雅之物。但当他们失去这些财物权力,怕会重新追求这些从前最鄙夷的低俗。就好比穷人想吃糠,而富人不想吃糠而追求山珍海味,当他们失去财富饿了肚子后,可就不会追求山珍海味而追求吃糠了。”
一番话,将叶琉璃说得目瞪口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也太深刻了吧!
面前这人真是锦衣玉食的亲王吗?他的观点为何让人这般心酸?
已拥有了权力所以追求风雅,当失去后才知,只有金钱权力才是享受人生的基础。
这些怕就是东方洌自己的人生感悟吧。
贤王面容淡淡,薄唇微抿,幽黑的眸子平静若深潭,好听的声音潺潺若高山流水,虽坐在轮椅上,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有着皇家特有的优雅,然而看在叶琉璃眼中却令人心疼。
东方洌面容严肃,语调沉稳,郑重其事道,“因你从前在叶府一无所有,所以想得到这一切,本王理解。本王向你承诺,只要给本王足够的时间,这些东西都会给你。”
“啊?哦哦!”叶琉璃除了点头应允回答,却不知说什么。
东方洌见叶琉璃那目瞪口呆的模样,竟觉得可爱,轻笑出声,“你还没说,你生辰时想要什么礼物。”
叶琉璃下意识回答,“还真没有想要的礼物。”
东方洌笑道,“你知这世上有两种人吗?大智若愚,大愚若智。”
“啊?”叶琉璃不解。
“同理,本王却认为这世上之人还可以这般分:实雅非俗,实俗非雅。”
叶琉璃褐色的眸子晶晶亮起来,“你是在夸我?”被夸奖,内心竟然还有种小激动。
东方洌笑着点头,而后视线悠远地看向窗外,“有些人明明周身铜臭,追名逐利,但却又时时刻刻附庸风雅,以雅士才子自称,殊不知已成为人们背后的笑柄。但还有一种人开口闭口便是金子银子,行为说话好似粗劣不堪,而却未发现她把玩哪个珠宝、哪个古玩,做得更多的并非为自己谋利而是为其他人造福,这便是实雅非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