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戈渊也不反驳,眉目间满是肆意的笑容,俯身就吻了下来。
相处这么久,他也熟悉了叶婉清的脾气,知道她什么时候是不开心,什么时候是纵容……
男人平时在外面的时候顶天立地,这时候却像是一个小男孩一般地撒娇,腻歪得很。
“婉清……”
叶婉清闭上眼睛,回应的是一声低低的“嗯”声。
没办法。
她也只能纵容着他,谁叫她就喜欢他呢?
不过,再下次就不行了!
……
翌日。
揉着发酸的腰,叶婉清看着镜子里有些发青的眼底,默然无语。
她最近是不是太纵着某人了?
虽然……她自己也挺舒服的,某人毕竟是年轻十几二十岁,那体力比前世好像更加厉害……
不对,她乱想什么呢!
拍了拍发红的脸颊,叶婉清暗暗在心里鄙视自己。
鄙视完,又忍不住灿然一笑。
说起来她也不是什么矜持的人,嫌弃现在的戈渊太“后来居上”好像也没有立场。
……
昨晚和戈渊说到周蓉的事情,叶婉清一直放在心上,到了学校就找到了周蓉。
戈渊想出来的主意需要周蓉配合,她要从周蓉这里问清楚一些情况。
当然,也是要跟周蓉商量,看她的意见是怎么样。
就算为了周蓉好,她也不可能自作主张。
周蓉从二号起就为了周甜的事情操心,但想不出任何对策。
她没有钱,无权无势,拿刘家那样的无赖没有任何办法。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刘家就是前者,而她要是想好好读书的话,必然要被无耻的刘家钳制。
她越想越觉得心如死灰,三号她带着周甜在寝室里呆了一天,哪里都没有去,躺在床上像是掉了魂一般……
如果不是周甜被她的模样吓得哭,赵灵仙和林可佳又一直安慰她,她觉得她真想从楼上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被逼到绝境的感觉,她真是受够了。
情绪缓过来之后,她再一次积极寻找办法对策,没想到这时候叶婉清出现了。
听完叶婉清的对策,周蓉激动得浑身发颤,其他两人也觉得这个主意妙。周蓉当即就从床铺上起身,要给叶婉清跪下,被叶婉清焦急地一把扶住。
“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现在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只能先给你这种无用的感激,以后……”周蓉是激动得无以复加。
叶婉清是真被她吓到了,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好了,你也知道这是无用的感谢,并且还有以后呢。你啊,不用给我行这种大礼,把这份情记在心里以后连本带息还给我就行。”
她这话爽快又直接,反倒一下就把周蓉心里的愧疚给打散了,忍不住破涕为笑。
“就是,就是。”赵灵仙快言快语,“空口感谢算什么,你要好好记在心里,以后把我们婉清当仙女供着,每天给她洒点仙露。”
“狗嘴吐不出象牙。”叶婉清怼她。
赵灵仙吐了吐舌头:“哎呀,真吐不出,被你发现了。”
林可佳什么都没说,抿唇笑。
叶婉清拿赵灵仙一点办法都没有,翻了个白眼。
周蓉却在擦去泪水后,很坚定地点头:“你的情,我都好好记在心里!”
叶婉清莞尔一笑:“行的。”
她并不是一个烂好心的人,但对身边人的痛苦视而不见也不是她的性子,所以有机会能拉一把她一定会拉一把。
谁在这世间不是你帮我,我帮你呢?这时候对别人的麻烦视而不见,就别指望以后自己落难的时候有人伸出援手,叶婉清一直很懂这个道理。
她也并非图周蓉报答,做事都出自本心。说这些话只是不想周蓉负担太重,因无法报答她而觉得愧疚什么的。
……
刘家家境并不算好,虽然当年昧下了周蓉当知青的国家补贴一百多块钱,但这些年也花用了不少,不剩下多少。
这次带了二十多块钱到省城,本以为够用了,但省城什么都贵,住招待所都要两块一天。刘卓良和刘老太太住一天就心疼一天,住两天就退了房。
他们没有住的地方,就想着去闹周蓉,让周蓉负责他们的住宿和伙食,偏偏他们一出门就碰到倒霉事,压根没有机会闹到周蓉面前。
第一天刚退了房出来,刘卓良就踩到了一个腰粗臂圆的男人的脚,因为刘老太太不仅不让刘卓良道歉还跳起脚骂人,因此惹了好一顿揍,当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刘老太太向来会哭嚎,可就算她在大街上呼天抢地,谁会闲得没事惹麻烦?
刘卓良被打得眼睛都睁不开,耽误着时间就晚了,两人又舍不得住招待所,只能将就着在招待所外面的大街上睡了一个晚上。
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发现身上的钱都被摸走了。
刘老太太顿时又是一顿哭嚎,这一次哭得更加真情实意了。
再接着,刘老太太脚下一滑摔了一脚,摔得半天不能动弹。刘卓良又因为捡了地上一个馒头吃而拉肚子,差点虚脱。
虽然只是短短两天,两人简直像是在地狱里煎熬了十八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也就刘小宝没有受罪。
原本这也没让刘老太太生出什么想法,但这天两人准备又去湘南大学找周蓉的时候,却被一个道骨仙风的老人给拦住了。
“施主,你们这两天应该是多灾多难啊。若是再不注意的话,怕是性命难保。”
可不是多灾多难吗?
但刘老太太却很警惕:“你不是骗钱的吧?你看看我们两人这样子,像是有钱人吗?你要骗人,换一个人骗去!”
道长被骂了也不怒,反而朗声一笑:“我何需骗你这种尘世中人?只是看你两人厄运缠身,不忍心见你们枉送性命才出声相告。既然你们不信,那我也不需多说。”
说着,道长转身就要走。
他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却震慑到了刘老太太。
是啊,他们看着就落魄得不行,身上又没有一分钱,就算被人骗了,还能骗去什么?
想到这两天的遭遇,刘老太太觉得自己就像是撞了鬼一般,马上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扯住道长:“大师,你能看出什么来?”
“现在你又信了?”
“信了,信了,求道长给我们指出一条活路。”
“你们这是被人给克了。”大师捏了捏胡须说道,“看你们两人身缠黑气,印堂发黑,应该最近碰到了克星……你们最近可有碰上什么人?”
“碰到什么人?”刘老太太一想,马上想到的就是周蓉。
那个女人晦气,说不定就是她克了他们刘家。
然而,甚至不用刘老太太开口,道长掐指一算,就道出了刘家的不少事。
“多年前,你们家曾用不光彩的手段算计过一个女子,让那女子嫁给你儿子做妻子,是不是?之后,你们又不善待那女子,三番五次夺走那女子的孩子,甚至还苛责她……如今,那女子被你们逼得远走,和你们家恩断义绝,是不是?”
刘老太太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就连刘卓良也是惊愕得瞪大眼睛。
当年那件事做得很隐蔽,至今所有人都以为刘家能娶到周蓉是因为刘卓良救了周蓉一命,没谁知道周蓉的落水本来就是算计好的,而刘卓良也是早早等在那里才救了周蓉一命。
只因为周蓉那时候长得好,也一副好生养的样子,刘家看中了她,但又担心她看不上乡下的泥腿子,这才用了见不得光的伎俩。
这事不光彩也没人知道,可被道长一说出来,无论是刘老太太还是刘卓良都对道长信服得不行,连声请求道长救命。
“道长,求你救命啊!”刘老太太一拍大腿就想抱着道长的腿哭,被道长给躲开了。
他淡淡说道:“你们家作孽太多,但娶回家一个刑克你们家的女子也是你们活该,这是你们的命。如果你们现在想要家破人亡的祸事,最好跟那女子再不往来,另外……”
道长目光落在刘卓良牵着的刘小宝身上:“这个孩子也不能留,最好远远的送走,不然……难咯。”
说完这句话,道长也不管刘卓良和刘老太太是什么反应,大步走远。
等刘家两人反应过来,竟然眨眼间就找不到那到道长的踪影了。他们在附近找了一阵,连那道长一片衣角都没有找到,那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刘老太太一拍手,喃喃道,“卓良啊,我们这是不是碰上神仙了?”
刘卓良也禁不住相信:“娘,你说那道长说的是真的吗?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周蓉和周蓉生下来的孩子岂不是都克我们刘家?那小宝……”
刘老太太也在烦躁这个。
周蓉是她的眼中钉,但刘小宝毕竟被她养了五年,她是真带出了感情的。
可仔细想想,刘家可不就是在周蓉进门之后处处不顺吗?
不说别的,周蓉进门之后刘卓良就摔坏了腿,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好。家里的屋子塌了一边,花了不少钱才修好。
就连家里种的菜都别家的长得慢,养只鸡都不下蛋!
刘老太太终于一狠心:“把小宝给他妈送去,让她养着!反正是你儿子,还怕他以后不认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