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燕碧珺是走着的,可越往里走,步子就越快。最后,她几乎是跑了起来,一直跑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尔后,她关上门,竟是泪如雨下。
突然间,她为自己感到不值。
十年,整整十年,她将自己耗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追着他,死缠烂打,求他像当初一样爱她,她将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可是现在看来,这算什么呢?
哭着哭着,她突然就笑了,为自己的可笑。
无疑,她花费十年的时间做了一件最蠢的事情,在这件事情里,她赌上一个皇家公主的骄傲和尊严,却彻彻底底地失去了自己。
她真蠢啊,为一个摇摆不定的男人搭上了十年的光阴。
只是,她现在也只是二十五岁,还不算是行将暮年,不是吗?若想做些什么事情,现在还不晚。
她擦干脸上的泪,打开了门,吩咐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她知道,她要开始迎接自己的改变。她失去了太多的时间,现在开始要抓紧了。
而此时,定国公府中,送赫云舒回来之后,燕凌寒很快离去。
赫云舒一回来,就被赵夫人拉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见自家舅母一脸着急,赫云舒问道:“舅母,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是担心你轻鸿表哥。他一回来就躲在自己的屋子里,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也不知是怎么了?念远和俊虎去劝过,无济于事。我想着,你能不能去劝劝他?”
“好。”赫云舒一口应允。
赵夫人激动异常,抓住了赫云舒的手:“舒儿,舅母谢谢你,谢谢你了。”
赫云舒一笑,道:“舅母,咱们之间,哪里需要这么客套?放心,我这就去。”
“好,好。”赵夫人连声应道。
辞别赵夫人,赫云舒去了云轻鸿的院子。
院子里,小厮们正在做事。可主院的门,却是关着的。
赫云舒上前,敲了敲门,道:“轻鸿表哥,是我。”
然而,里面无人应声。
赫云舒推了推门,门从里面插上了,纹丝不动。
一旁的小厮忙上前来,禀报道:“表小姐,少爷心情不好,插上了门,说谁也不想见。”
赫云舒看了看天,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唉,到底是年轻,这才遇上了这么些事就惆怅成这样,看来,她今天又要灌一回心灵鸡汤了。
自然,灌鸡汤之前,先得见到人才是。
赫云舒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小厮,道:“你们出去吧,免得误伤。”
小厮点头应声,朝着院外走去。
这时,身后噗通一声响。
那小厮回头一看,便看到主屋的门已经倒了,而他们的表小姐赫云舒刚刚收回了自己的脚。
妈呀,小厮暗叫一声,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儿。
门踹开之后,赫云舒径直走了进去。
再往里走,她就看到云轻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眼睛是睁着的,若不是偶尔眨动一次,她简直都要有不好的怀疑了。
踹门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起来看一眼,看来是真的心如死灰了。
赫云舒上前,道:“表哥,这碧金之毒虽然暂时不能解,但是只要每半个月服用一次霍山石斛的汁液,就和常人无异,你不必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