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赫云舒心里一怔,停下了脚步。
难道,表哥将安淑公主的死说了出来?
不,不会。表哥是个谨慎的人,他很清楚安淑公主的死意味着什么,这会是皇家的秘闻,他绝对不会说出来,哪怕是对自己的家人。
想到这里,赫云舒继续向里走去。
赵夫人看到赫云舒,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朝着赫云舒奔了过来,她边走边急声道:“舒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问问轻鸿,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说要出家呢?”
“出家?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他昨晚回来,早早地就睡了。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吃完饭突然朝着我们跪下,说要出家,问他原因又不肯说。这也太突然了!”赵夫人急声道。
赫云舒隐约觉得,表哥云轻鸿的反常只怕和昨晚的事情有关,故而看向了赵夫人,说道:“舅母,让我和表哥单独说会儿话吧。”
“好。”
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云轻鸿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赫云舒跟在他的身后,只觉得今日的他,身影格外寂寥。
云轻鸿一路走着,他走得很慢,最终在后院的小花园停了下来。
这里很空旷,种植的也是一些低矮的花木,不用担心有人会偷听。
“表哥,你出家,是不是和安淑公主的事情有关?”赫云舒问道。
“是。”
赫云舒劝道:“安淑公主的事是一场意外,我们谁都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表哥,这和你无关。至于燕凌寒昨晚所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虽然中了罂粟粉的毒,但并未迷失本性,不会对你怎样的。你也不用为了躲开他而远离这里。”
“不,小妹,你不明白。安淑公主的死,和我有关。”
“表哥,她女扮男装,你不知道她对你的情愫,这很正常,你不必因此觉得抱歉。”
“不,小妹,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说完,云轻鸿蹲了下去,头埋在了自己的膝盖间。
赫云舒不知道云轻鸿的话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有追问,只是站在那里,等着云轻鸿自己说出来。
她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云轻鸿,情绪很激动。
他蹲在那里,肩膀起起伏伏。
他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惊涛骇浪吧。赫云舒想道。
不知过了多久,云轻鸿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他站起来,转过身看着赫云舒,神色凄凉:“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书安就是安淑公主。”
“什么!”赫云舒惊道。
云轻鸿的眼神落在东方幽暗的天边,喃喃道:“第一次见到她,是我送你回赫府,路遇官兵盘查,我曾听到他们说,要找的是安淑公主。后来在酒楼上,安淑公主虽然女扮男装,但她身上的脂粉气出卖了她。而她自己也说,她因吃白食被留在酒楼,打碎了许多的盘子,更是不知烧火为何物,即便是寻常的世家小姐,也不会这般养尊处优,除非她是公主。再加上我们离开的时候,她主动避开那些盘查的官兵,我便认定,她就是那些官兵所要找的安淑公主。”
“既然你知道她就是安淑公主,后来为何不戳破?”赫云舒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