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燕永奇带着大理寺的一干人等,和刘丰收一同前往宿州。
看着他们离开,赫云舒看向身边的燕凌寒,道:“你觉得,他能做好吗?”
“他若是聪明,就该知道这是他最后的生路。”
如果一个人被逼到了绝境还不知道要想出法子绝处逢生的话,那么这个人基本上也就废了。
而这,也是燕凌寒给燕永奇最后的机会。
之后的几日,大理寺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赫云舒一直很忙。
而云俊虎和任美目则过着每日吃吃吃的生活,感情与日俱增,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难舍难分了。
云俊虎更是为任美目准备了信鸽,如果两人有什么想对对方说的话,就用信鸽来传递。
结果,不过是半天的时间,信鸽就累死了。
这件事被赫云舒等人知道,还笑话了云俊虎好久。
云俊虎也乐了,却是笑得满脸得意,嘚瑟道:“有人挂念着的日子,你们不懂。”
赫云舒笑笑,为他们而感到喜悦。这世上的感情有千千万万种,最简单的,也最为幸福。
五日后,在寂静的夜里,铭王府的大门上传出微弱的敲门声。
铭王府的人,素来警惕,听到这样的声音,忙开门查看。只见敲门的是一个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人,见有人来,他疲惫的双眸渐渐闭紧。
很快,这个人被带到了燕凌寒的面前,待随风扒开此人脸上散乱的头发,他忍不住惊叫出口:“三、三殿下?”
原来,这个浑身是血的人,就是此前前往宿州的燕永奇。此时的他,一脸的血污,额头上有一道醒目的伤口,腿上身上也受伤数处,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儿。
燕凌寒眸色阴沉,命人快去请大夫。
此时,燕永奇仍昏迷着。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随风带着铭王府的腰牌叫开了城门,将百里姝带了回来。
经过一番救治,燕永奇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醒来。
当他看到眼前站着的燕凌寒,顿时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燕凌寒按住了他,道:“躺着,发生了何事?”
“宿州有猫腻,有大猫腻!”
“仔细说来!”
“是,皇叔。我到了宿州,便开始查刘丰收儿子失踪一事,经过多方确认,那宿州知府家的孩子的确就是那刘丰收的。至于那知府家的儿子,则是不知所踪。我一一审问过知府家的下人,得知孩子刚刚生下来就被人偷走。我在宿州多番查访,终于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一个院子里找到了许多失踪的孩子”说着,燕永奇有些气力不支。
他平静了一会儿,继续道:“那个院子里,有很多几个月大的孩子。细查下去,我才知道当地有不少官员家里都丢失了孩子,而丢失孩子的官员除了宿州知府,都是分管宿州的铁矿的。”
听罢,燕凌寒陷入了沉思。大渝所造的兵器,有三分之一的原料都出自于宿州的铁矿,看来,是有人想要对宿州的铁矿动手了。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察觉到这些,我便乔装去了宿州的铁矿,发现有一部分矿石被人趁着天黑运了出来。我顺藤摸瓜,在距离矿山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找到了存放矿石的地方,之后我便通知宿州知府派兵前来,将那里的矿石一并拉走。可存放矿石的地方没有找到人,那些运矿石的也只是一些小喽啰,于是我便继续查访。谁知道,就在昨天夜里,我入睡之后,被人袭击。我带去的人拼死搏杀,才护送我逃离了宿州。”说完,燕永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是心有余悸。
燕凌寒点了点头,道:“你好生歇息,此事我会处理。”
“是,皇叔。”
尔后,燕凌寒向外走去,临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来,问道:“你出事之后,去找过宿州知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