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百里姝皱眉,赫云舒的心跟着又沉了一分。
百里姝医术高深,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见百里姝会对什么病症感到发愁,由此看来,燕凌寒的现状,的确是很棘手。
果然,百里姝开口道:“用内力去抵抗天绝草的药效,是最不可取的法子。他的不少经脉受损,要一一重建。重建经脉的过程很凶险,最少也需要两个人来完成。但即便重建了经脉,能不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也很难说。”
赫云舒惊诧不已,她实在是没有料到,燕凌寒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了这样的地步,居然损伤了经脉。
见赫云舒如此,百里姝说道:“我这就飞鸽传书给我父亲,让他尽快来。重建经脉需要医术高绝的人,除了他,现在我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
“好,那就麻烦你了。”赫云舒有气无力道。
之后,百里姝开出温补的药方,让随风去抓药。
做完这一切,她默默地走了出去,将屋子留给了赫云舒和燕凌寒。
赫云舒握紧了燕凌寒的手,心中酸涩。
她想起二人的初见,那时,她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什么都不知道。而燕凌寒屡屡捉弄她,最初,她是厌烦的,甚至每一次斗志昂扬地跟他斗,可谁知,慢慢地到了后来,竟是惺惺相惜。到如今,更是成为了分不开的两个人。
想着想着,赫云舒握着燕凌寒的手睡着了。
睡梦中,她看到燕凌寒醒了过来,他站在明媚的阳光下,对她微笑着张开自己的双臂。他的笑容那样好看,那样灿烂,比这漫天的光华都要夺目、耀眼。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二主子。”
赫云舒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了身旁,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是随风。
原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一时间,赫云舒有些怅然,兴致缺缺道:“什么事?”
“方祖忠来了,等在外面。”
“何事?”赫云舒打起几分精神,说道。
眼下燕凌寒昏迷着,许多事她都要筹谋,而方祖忠是墨城的父母官,他来了,她不得不重视。如今她要为燕凌寒撑起一切,就像曾经,他为她撑起一切那样。
随风应道:“他没说,但看他的样子,很着急。”
“让他等着,我就来。”说着,赫云舒站起身来,一反刚才的颓靡,她挺直了腰杆,之后便换做了燕凌寒的装束,气宇轩昂地走了出去。
赫云舒走到另外的一个房间,命人把方祖忠带进来。
方祖忠很快就走了进来,一脸的急色。
赫云舒瞥了他一眼,道:“何事?”
“铭王殿下,卑职有一个不情之请。”
“既是不情之请,那就不用请了。”说着,赫云舒有些不耐烦。既是不情之请,那就不是公事,而是私事。既然是私事,赫云舒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方祖忠的额头上渗出了薄汗,之后,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重重地伏了下去,痛声道:“殿下,卑职只有平阳这一个儿子,眼下他的腿断了,这一日我已经请了墨城大大小小的大夫,没人能治得了。还请殿下开恩,赐卑职一个恩德。”
赫云舒冷笑一声,道:“方大人说笑了,本王是武夫,不是大夫,治不了令郎的病。”
说着,赫云舒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顿时,方祖忠便急了:“殿下且慢!听闻您手下的军医队之中有一位医术精深的大夫,还请铭王殿下首肯,命他为小儿看看。”
闻言,赫云舒停住了脚步。军医队的事情,她并未瞒着谁,而且,也瞒不住。不过,她倒是没有料到,这才过去了短短的几日,军医队的事情已经从藏北城传到了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