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后,赫云舒和随风一道调转马头,往守将府而去。
路上,随风看着赫云舒的腿,担忧道:“二主子,您的腿还好吧?”
“不碍事的。”赫云舒轻描淡写道。
听罢,随风的担忧并没有减少半分。他知道,虽然赫云舒说没什么要紧,但实际上,这伤轻不了。要知道,昨晚她换下来的衣服上面,有一大片都被血迹浸透了。若是普通的伤,怎么会流那么多的血呢?
到了守将府外,看到二人,守将府的守门人即刻便奔上前来见礼,有一人则飞一般朝着府里跑去。
“拦住他。”赫云舒吩咐道。
闻言,随风上前,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赫云舒眸色微深,这一次,她要悄悄地来。她倒要看看,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而这墨城的守将方祖忠龟缩在这府里,究竟在做什么。
一路上,不少人想要去报信,被随风等人一一拦下。
此刻,方祖忠在正院。
赫云舒带着随风走了进去,站在了门外。
门内,有二人背对着他们坐在那里。
一个是方祖忠,另一个从服饰上来看,应该是他的夫人。
赫云舒不动神色,静静地站在那里。
门内,方祖忠叹了一口气,道:“唉,日子可真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随即,响起那妇人的声音,声音里带着哭腔:“谁说不是呢?待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整体里提心吊胆不说,现在好了,儿子也成了这个样子。咱们日后是什么指望也没有了。”
说完,又是一阵哭。
“你小声点儿,这话要是让那位听见,指不定要怎样呢?”方祖忠压低了声音说道。
“听见又怎样?纵容手下伤了我们的儿子,他还有理了?”
“住嘴!”随即,响起方祖忠的暴喝,“这话说不得。平阳有今日,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好了,我要出去了。”
说完,方祖忠站起身,待他转过身看到赫云舒二人,不禁愣在了那里。
一时间,他的牙齿开始打颤:“铭铭王殿下!”
赫云舒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方大人做什么去?”
“去去城中看看。”方祖忠嗫嚅道。
而他的夫人看到赫云舒,早已吓得从椅子上滑坐在地,身子直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赫云舒没有继续原来的话说下去,而是往前走了几步,走进了屋子,她看着屋内圆桌上丰富的膳食,不禁一声冷笑,道:“方大人的早饭,可真是丰盛的很啊。”
“卑职卑职”方祖忠舌头打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赫云舒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方大人,你可知,今日城中险些起了暴乱?”
“知知道。”
“哦,既然知道,那你做了什么?”赫云舒目光如炬,看着方祖忠,没有半分的挪移。
方祖忠额头上冷汗涟涟,硬着头皮道:“卑职卑职已命师爷前去安抚百姓。”
“这样,就够了吗?”
方祖忠沉默,不知该如何说。
赫云舒看向他,道:“据本王所知,边境十四城,每一个城里都有数量可观的粮食和帐篷,为的,就是在百姓没有粮食吃的时候开仓放粮,救济百姓,提供暂时的居所。这一点,你是不知,还是忘了?”
“卑职有罪。”
“昨夜本王就已经说过,方大人已经是戴罪之身,若是戴罪立功还好,若是犯了错,便罪加一等。这件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
“那好。今日并未造成暴乱,此事本王可以暂不追究。可本王已经向百姓许诺,中午之前会让他们吃上饭,有住的地方。本王的意思,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