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喉咙快被掐断了,说出每个字都奇痛无比。事实上,她的确不知道吴笛平时把存款放在什么地方。
"快说!"
矮个子的大汉,拿着匕首横在欢仔脸边游移。
"真,真不,知,知道!"
欢仔用最后一口气解释,却惹得对方卡脖子的手指越收越紧。
"装蒜是吧?是不是不想活了!"
欢仔几乎无法呼吸,连摇头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没错啊,我就是这样一个软柿子,只有被人活活捏死的份儿。"欢仔恨自己恨到了心尖儿上,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顿时,窗外响起了"嗡嗡嗡"的警车声。
我没有听错?不会是幻觉?应该是幻觉吧!
突然,一口新鲜的空气灌入口中,敌人松开手,身手敏捷地迅速逃出家门。欢仔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她这样想。
一群人冲进了卧室,几个警察举着枪,郁大侠紧跟在后面。
"吴笛!"
郁大侠,你终于来了!
欢仔想开口却发现极为吃力,嘴角微微扬了一下,晕了过去。
凌晨4点。
黑暗中,尹家明睁着眼睛,轻声唤:"周欢?"
头顶上悄无声息。他欣慰地弯了弯嘴角,以为欢仔已经站在他肩上睡着了。
雨水已经漫到了他的胸前,他用尽所有力气稳住身体,不让已经在水里泡了快十个小时的身体有一丝的颤抖。额角的青筋暴起,面颊无比坚毅。
"周欢!欢仔!--"
尹家明忽然加大了音量。
"嗯。"吴笛声音有些微弱,她憋着一口气不敢松懈,生怕一放松,自己就会站不稳了。
"你还好吧?"
"还好,你呢?"
"我没事,老师年轻的时候可是学校的体育王子,身体好得很。"
"欢仔--"尹家明的语气有些犹豫。
"怎么?"吴笛竖起耳朵,努力从哗啦啦地雨声当中分辨出尹家明的声音。
"你别害怕,我有事想交代给你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老师很倒霉出不去了,你帮老师完成一些心愿好不好?"
尹家明的口气很认真,但也很淡然。
"你说,我听着呢。"吴笛哽咽着回答。
"老师有个保险箱,存在银行,密码是……你把东西拿出来去找一个人……"
吴笛强忍住抽泣,认真地记住了尹家明交代的每一个字。
"别哭别哭,丫头!老师只是说如果,如果明白吗?咱俩聊聊天,不许睡着!"尹家明没有孩子,但这一刻的口吻充满了父性。
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氧气变得越来越稀薄。
"老师,你这辈子做过很后悔的事吗?
忽然,吴笛微弱的语气打破了黑暗中的静寂。
尹家明惊讶了一下,爽朗地一笑:"当然有,很多很多。"
吴笛多想低头,看看他脸上的表情,但她丝毫也不敢动。
"没有力气,就不要说话了!"尹家明警告道。
"可是我想说啊!我怕以后都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傻孩子!"
"我有种预感,等不到天亮,我们绝对能出去!"尹箫鹏的语气非常坚定。
吴笛抿了抿嘴唇,知道是宽慰。
断断续续地聊着天,说着一些没来由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
"喂!老师?"
"喂?尹老师?"
吴笛靠在墙上,怎么叫尹家明,都没有回音。
"喂!尹家明!尹家明!"
黑暗里,吴笛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