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面部轮廓深刻,五官俊美,一双剑眉又浓又黑,此刻紧紧蹙着,都说薄唇的人薄幸,可这一个……
千羽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救她?
难道就因为内心深处想从她这里得到盈盈的只言片语吗?
除了这个,她真的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除非他也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控制住?
她忽然想起手按在司徒恒胸口时感受到的那个人,歌盈盈,居然还在?
“喂!本小姐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
千羽抬头:“啊?哪句?”
吕聘婷抖着手指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扭过头不想理她。
“没听见就算了!”
千羽慢条斯理问:“是对不起那句吗?”
吕聘婷瞪大了眼,深深的觉得自己被涮了:“原来你听见了?听见你装什么聋子?”
这回换千羽惊讶了:“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还真道歉了啊?”
吕聘婷:已经开始想拔剑了。
司徒恒背上的伤没有再恶化,可也仅仅是没有恶化。
看到她的动作,吕聘婷的怒火立刻消散于无形,“我……”我不是故意的,还有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毒是怎么回事!
可是刚刚道歉大概已经用尽了这个娇纵少女的勇气,解释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千羽也并不在意,她的指尖缓缓按在了司徒恒的伤口上,有些灼热,像是被火烧过,荞麦色的皮肤上这骨肉翻起的伤口十分碍眼。
她有些后悔没从瑶光那里顺些伤药出来,瑶光出品,必属精品。
“他的伤……”
“伤的很古怪,”迦南推门进来,“用了许多疗伤的药,都不见起色,看起来伤的不是皮肉,而是生机。”
“什么意思?”吕聘婷恼火,这伤治不好,她总觉得难安。
迦南瞅她的眼神也有点奇怪,“你到底用的什么……东西啊?”
他说:“所有沾染上的武器都失了灵性,弟子也修为损失大半,我们研究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吕聘婷跺脚:“我哪儿知道!”
迦南沉了脸,当谁高兴惯着她这臭脾气!
吕聘婷这才想起来失言,可是扭扭捏捏也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尴尬的在一旁看着迦南给司徒恒上药。
那伤药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看起来黑乎乎的,涂在身上就立刻变得干硬,轻轻一拨就会脱落。
“这药汁是用来吸附他体内的死气,只是治标不治本,死气顺着伤口处早已进入他的筋脉中,每时每刻都在吞噬他的灵气,同时腐化他的身体。”
倒是挺专业的,“千梵不愧是千古大派,这么生僻的症状也能应对!”千羽可算放心了。
迦南一僵,在被发现前,又继续镇定的上药。
他说谎了,这种伤,对于别人来说,确实是闻所未闻,可对于他们,当真熟悉的很!
“那他……”吕聘婷没忍住,还是走上前,“他不会有事吧?他看起来,看起来还是有救的吧?”
没有脸色青白,也没有吐血什么的,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啊?
迦南看她一眼,倒是也没在为难她。
“现在暂时没事,可是你也看到了,伤口根本没有好转。要不是心脉处有个古怪的力量护着,他恐怕早就没命了。如果不能找到能补充生机的天才地宝,或是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来补充他亏空的身体,他还是依旧撑不了多久。”
说到心脉处的古怪力量,千羽再次想起了歌盈盈,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魂力将尽,再不去轮回,她就要这么消散了!
“你仔细想一想,”迦南给司徒恒上完了药,见那药汁再吸不出什么,又转头对吕娉婷说,“你失去意识前,就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