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季姑娘,你…有事?”
季芸幽幽地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幽怨的眼神甩过来,青瑶立刻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华公子,小女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华公子能否帮忙?”
这语气酸的,之前还是“我”、“我”的,现在就变成“小女”了,青瑶忍不住将念力运转全身,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她看着季芸,犹豫了一下,以这个姑娘这样小白花的套路,她还真不知道她说的“不情之请”到底是有多“不情”。
“那个,季姑娘,你先说说看吧,若是能帮的,在下肯定不会推辞。”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帮的也别怪我不同意。
季芸似是听出了青瑶的意思,又是哀怨的看了青瑶一眼,随后才道:“必然不会为难公子的,只是想让公子帮忙转达几句话罢了!”
青瑶顿时放下心,点头道:“若只是如此自然没有问题,不知姑娘想让在下给谁传话?”青瑶估摸着应该是孔立生吧,毕竟两人都已经发生过那样的事了,在这个时代,她除了孔立生也没别的选择了。
季芸却没有按套路出牌,她看着青瑶,轻声问了一句:“我听说华公子和阿谡也很熟,是吗?我从阿谡口中多次听过华公子的名讳。”
青瑶愣住了,阿谡?
“你是说……公孙谡?”
季芸点点头,“不错,正是他,不知道华公子是否知道阿谡在哪里?小女已经有月半没有见到他了。”
青瑶面色顿时古怪起来,你都和孔立生在一个床|上了,还来找公孙谡干嘛?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估计他可能离开书院去做任务了吧!季姑娘找公孙谡有事?”青瑶本来也想叫阿谡,但这两个字已经滚到了她舌尖,她还是没说出口,阿谡什么的,也太亲密了吧!
季芸听闻青瑶也不知道公孙谡的行踪,竟好像微松了一口气。青瑶眨眨眼,想确认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而季芸的表情却已经恢复了正常。
“既然是这样,那便罢了,不过若是华公子见到了阿谡,还请帮小女转告,就说,就说阿芸很怀念以往的日子。”
说着,她竟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一般,目光渐渐迷离起来,口中喃喃道:“日居月褚,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我顾……”
青瑶不由得和邵堃面面相觑起来。季芸念的这首诗是《诗经》里的一首,名为《日月》,她念的这几句的意思是太阳啊月亮,你们的光芒照耀着大地。我嫁的这个人啊,却不再像过去那样对待我了。事情怎么变得这样了呢?一点也不顾念我呀。
这是一首弃妇申诉怨愤的诗,季芸此刻吟咏这首诗目的为何?是想控诉孔立生对她不像以前那么好了吗?还是在怨恨原来一直围着她转的公孙谡突然消失不见?
青瑶并不想用恶意去揣测别人,但这个季芸给她的感觉却让她不得不怀疑她的人品,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绿茶婊,还是见一个爱一个,霸着锅里的也不忘了盯着碗里的超级绿茶婊,难道墨礼言和公孙谡之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季芸终于回神了,她似乎对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连连福身致歉。青瑶忙道不敢,又再三保证遇到了公孙谡后就立刻帮她转达原话,这才把她送走。
等到邵堃也取好了衣服,又帮青瑶挑了几套试题,回返的路上青瑶才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邵师兄,你说季芸那个姑娘是不是,呃,不太对劲?我记得她应该快要进孔家门了吧,现在这么做不太合适吧?她以前也是这样吗?”
邵堃摇摇头,“怎么可能?以前的她可比现在矜持多了,虽说也装模作样,但在其他人心里可是一朵冰清玉洁的高岭之花,现在?我估计是孔立生没给她好脸色看,她急了吧!”
青瑶想想也是,如果季芸以前也是这个样子,那她还真要怀疑墨礼言和公孙谡,甚至是孔立生的眼光了,不,哪怕她以前不是这样,她也要怀疑他们的眼光。
“不过她这样堂而皇之地让我给公孙谡带话,不怕孔立生更生气吗?公孙谡也不是傻的吧?不至于因为她一句话回心转意吧?”
邵堃却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她这招才叫高明呢!她让你传话未必是要真跟公孙谡怎么样,只是想勾起公孙谡对她的情谊,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以让公孙谡忍不住照拂她一二。另外,她让你传的那句话其实不仅是要对公孙谡说的,估计她也想让孔立生听到,毕竟,和她有回忆的可不只是公孙谡啊!”
青瑶再一次目瞪口呆,不过同时她也半信半疑,真的如邵堃所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