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过去 002

眼，“不是多煮了吗？”

    余隐双手握拳，善意的谎言不知道吗？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她现在都恨不得一分钱当一块钱用。

    等赵今生看着今天的菜色，就明白寺庙的经济状况真的跟调查报告一样，不大好，难怪她愿意忍受张来的坏脾气，也明白她为什么选择这个职业。

    青菜，榨菜，蒸芋头，蒸红薯，蒸馒头，还有稀饭。

    这样的食物在他看来，真的只能填饱他们的肚子。虽然他们只有孩子的智商，但身体大多却已经成年，就连小九，也已经十八岁。

    这样的伙食，营养根本就跟不上。

    他们一个个端坐着，等着余隐坐下来。王阿姨眼疾手快地在余隐旁边加了一个凳子，加了一副碗筷。

    “好了。二姐，三弟，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小九，王阿姨，”她顿下，不甘愿地撇过坐下来的赵今生，“今生哥哥，吃饭。”

    “大姐，三弟，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小九，王阿姨，今生哥哥吃饭。”

    ……

    一直到王阿姨说完也没人动筷子，都齐齐地望着赵今生。

    赵今生饶是活了四百年的老怪物，还是被他们感动了，不，确切地说，是震撼到了。这就是余隐拼死拼活守着的东西，这是一种精神，一种温暖，一种幸福。

    他第一次才感觉自己活着，真实的，像个平凡人活着。

    “大姐姐，二姐，三弟，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小九，王阿姨，吃饭。”

    他的话落下，大家才动了筷子。

    食不言，但每个人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

    他觉得自己今天过来的决定是对的。因此吃完饭之后，跟着他们一起洗碗筷，跟着余隐一起督促他们睡午觉，跟着他们一起做手工，跟着他们一起做晚课。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种饭前仪式，“……吃饭。”

    余隐看着桌上新添的菜肴，不多却让他们的饭菜更丰盛更营养。这些是赵今生下午的时候叫人送过来的。

    王阿姨来问她晚上做什么菜的时候，她特地看了眼低头跟着师弟师妹们一起笨拙的做着手工的赵今生。他这个尺度拿捏得度刚刚好，送来的东西并不会让师弟师妹们忘记自食其力。然而这份礼却让余隐的压力更重。

    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因此当他临走前递给她一张支票时，她这才将压抑了一天的怒气爆发出来，“赵今生，你究竟想干什么？”

    “余隐，你是个伟人。”

    余隐冷笑，“多谢您高看，我只是一个凡人。”

    “凡人只有一双手，一双脚，所以我这个凡人跟你一起照顾他们，不是更好吗？”

    余隐盯着他半天，却不见他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底气不足地道，“歪理。”

    赵今生却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自尊与骄傲，“歪理也是理，总比你一个人硬撑，让他们跟你苦哈哈的道理强。”

    余隐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老和尚生前总是说，我把他们捡回来，总要让他们吃饱肚子，平安长大。

    她接过老和尚的担子，却总是担心让他们吃不饱，如今也只能勉强吃饱，却吃不好。她曾希望有人上门来捐赠，但她不希望这个人是赵今生。

    这并不是她的自尊心作祟，而是她一直想跟赵今生划清界限，虽然没有发生梦里的事，她还是觉得要远离他。

    赵今生在她眼里，就是危险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