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桃虽然不知道这纸上写着什么,但再笨的人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只有休书,顿时心如死灰地哀叫起来,“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刘桃一直反复强调说自己是被逼的,却只字不提让大平像傻子一样娇惯着自己与奸夫生的青树,仿佛她不提这件事就不存在一样。
之前还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刘小刀,此时也穿上衣服踉跄着出来了,鼻青脸肿的可怜相,却让在场众人生不丝任何一丝怜悯。
刘桃正哭的声嘶力竭,活像全世界欠她一样,却竖着耳朵在刘小刀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听到了那踉跄的脚步,虽然她心里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有些怀念年幼时的情愫,但他的出现却把自己和儿子锦衣玉食的日子撕了个粉碎,心里恨不能冲上去咬死他,但还是咬紧牙关忍了下来,她不能再错一步,于是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朝走过来的刘小刀,递了个楚楚可怜却又满目哀求的目光。
原本想上前求饶把责任推到她身上的刘小刀瞬间改了主意,不管怎么说,刘桃都是自己孩子的娘,说不定她好,青树也能跟着好。
刘小刀扑通一声跪在大平面前,“求您饶了奴才吧,是奴才一时错想,强迫了少夫人,都是奴才的错,您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来吧,少夫人是无辜的。”
大平更是气的要命,好一对绢蝶情深的野鸳鸯,看刘桃的架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肯痛痛快快地走了,扬声冲外喊了声:“彭婶进来。”
四十余岁、风雨半生的彭婶早就察觉少夫人和那个新来的小厮不正常,但她也不敢随意告诉大平,万一自己猜错了呢,对里面情况猜个七七八八的彭婶目不斜视,恭敬的看着大平道:“大少爷,什么事?”
“着人把刘家的小少爷的衣服打包连同这两人一并押到马车上,去书院带上刘家小少爷着人把他们连夜送回刘家村,从此生死无干。”外面正刮着刺骨的寒风,大平虽然对刘桃和刘小刀厌极,但始终全了一直怯怯喊自己姐夫的刘青树的面子,把他的衣服打包带上了,至于那两个大人,他没心情也没有耐心再去管。
刘桃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畏寒地瑟缩了一下肥胖的身子,“大平能不能等天暖和了再走,这样的天赶路会冻死的。”
大平没答刘桃的话,继续对彭婶道:“去把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扔了,再用清水多清洗几遍,算了,连床也扔了吧。”
彭婶看到此时情况不妙,不敢迟疑,赶紧出去重新叫来了几个丫鬟仆役,按大平的吩咐把东西收拾妥当,刘桃在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的拖拽下竟然死活不肯走。
“你再撒泼,我不介意把青树的事传出去。”大平冷冷一语,瞬间让刘桃动作僵住,停止了挣扎,或是知道事情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便像条垂死的鱼一样任人拖了出去,只是临被塞上马车时,那扔在院子一角的整套锦被,却被刘桃强横地抱上了马车,刘小刀能不能活,就靠这些在大平眼里脏乱的被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