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震惊诧异疑惑欣喜等等各色眼神下,陆知蘅给东园那边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他的东西全部搬到小楼这边来。
至此,这件事算是尘埃落定了。
于安再一次获得了胜利,没有大吵大闹,没有威逼利诱,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地服软,就把陆知蘅从何颖菲的身边带了回来,给了何颖菲重重的一击。
可见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爱面子的,一旦两个人都僵住了便进退不得,女人稍微一落泪,一示弱,男人就不得不下台阶来了。
于安的身体状况很不稳定,她是强撑着精神去东园的,如今“任务”完成,她整个人都像是得到了解脱,才一回卧室换过衣服,便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知蘅对黄妈说:“等会儿东园那边把东西运过来了先不要动,放在一楼就行,等她醒了再搬。”
黄妈知道这是体贴于安的意思,心里十分替于安欣慰,感慨她苦尽甘来:“是,我知道了。少爷你辛苦了,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去让厨房做。”
“随便吧。我先上去看着她,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进来,到时候我自己下来。”
“是,少爷。”黄妈恭恭敬敬地答应了,满眼笑意地看着陆知蘅上楼去了。
于安在床上睡着,陆知蘅在床边守着她,时间悄无声息地滑了过去,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是傍晚了。
于安还没醒来,她像是一个被施了魔咒的睡美人,睡得那样熟,那样深,仿佛会这样一直睡到天荒地老永远不再醒过来。要不是她浅浅的呼吸拂动着胸前睡衣的丝带,陆知蘅甚至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余晖镀在她的身上,却感觉不到温暖。
陆知蘅看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忽然想到了十年前她怀的那个孩子,心情异常矛盾又复杂。
这次的怀孕,是当初那个孩子回来了吗?
当初在得知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后,他几乎要气疯了,立即离开了这个妄图把他当傻子欺骗的恶毒女人。
从她身边消失后,他一直逃避着她,尽量减少和她碰面的几率,然而还是在她身怀六甲的时候遇到了。她居然没有去打掉那个孽种,难道是想留着再敲他一笔?
那时候他和另外的大家千金有了婚约,何颖菲依旧是世交家小妹妹的关系,她缠着自己去买生日礼物,他不好拒绝。
他给何颖菲买了一样很可爱的礼物,何颖菲为了表示感谢,当众在街上抱着他亲了一口,又紧紧搂着他的胳膊,那个女人正好看到了,似乎非常震惊的样子。
他心里隐隐有些报复的快感,明明已经看到了她,却故意装作没看到,亲昵带着何颖菲走了。
后来听说,就是那天,她被车撞流产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并且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不觉得自己和何颖菲的亲昵会让当时出轨劈腿的她那么受刺激,十有八九只是她自己不小心而已。
可这件事就像贴身衣物里一根看不见的刺,找不着原因和理由,就是时不时地刺他一下,让他心里莫名地揪疼和抽痛,莫名其妙的。
以前陆知蘅一直不懂为什么,现在他大概似乎明白了。
失去孩子的她,当时一定很痛苦吧?
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那毕竟是她的亲骨肉,又是快要成型的,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生出来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小生命了,她岂会不痛彻心扉?
无论怎么恨她逃避她,一旦想到她悲伤欲绝的情景时,他的心总是骗不了自己,无法撒谎。
陆知蘅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熟睡的于安的脸。
表面上看来,是于安服了软,主动认输了。
实际上,陆知蘅何尝不也是放下了自己设置的束缚,他也认了。
他知道今天自己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对,他就是这样一个感情用事的糊涂人,不管对方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他都改不了,戒不掉她。
一旦承认了这一点,陆知蘅反而觉得轻松多了。
自尊和骄傲什么的,实在是太累人了,还是坦诚面对自己的本心舒服。
于安睡了足足十个多小时才醒来,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陆知蘅就那样一直守在她身边,看到她醒了,温声道:“睡好了吗?”
于安楞了一下,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情景是怎么回事。想了好半天,她才想起自己白天时的“壮举”,明白了为什么陆知蘅这个时候会在这里,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她已经决定为了腹中的孩子拼尽一切,那么就会做戏做到底,对他温柔示好,扮演一堆爱侣,只要能换得他的欢心。
看到于安笑,陆知蘅也微微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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