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面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可眸子底深处却是难以察觉的冷漠和抽离。
大太太又说了几句话把于安敲打过一番后,才放她走人。
陆知蘅和何颖菲一起出了门,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约他们夫妇参加酒会,这个时候又是展现夫妇恩爱的好机会,顺便让何家那边的人也安心。
临出门前,何颖菲特地换上了新购置的礼服和最新的限量铂金包,首饰也换了全套的,挡不住的一身贵气。
这种场合是何颖菲的主场,每当她在外面这样公然挽着陆知蘅的胳膊,看着其他女人羡慕到发疯的眼神,总能让她感受到无上的喜悦。
好些时没来酒会了,虽大多都是些熟面孔,看到他们夫妇来恭维,可也有一些新来的不知道情况的。
何颖菲和陆知蘅一起应酬了一会儿后,忽然发现自己的妆需要补一补了,便暂时和陆知蘅分开去了补妆间。
补妆间是半截分离的,为的是避免遇到不想碰到的人尴尬。何颖菲本来就身材娇小,又脱了外套,一时间很难辨认出来她就是刚刚那个艳光四射的陆太太。
几个一看就是刚刚混进酒会这种场所的野模嘻嘻哈哈地接班走了进来,声音不小,惹得在里面的何颖菲瞟了她们一眼,随即又鄙薄地回过身,对着镜子认真补妆。
“刚才那个男人可真帅啊,是哪家的少爷呀?”
“好像是陆家的七少陆知蘅,不过听说他可是下一任掌家人呢。”
何颖菲对这种议论早就司空见惯了,无言地撇撇嘴。
就这几只野鸡也敢打她男人的主意,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呢,也不去打听打听他们夫妇的情况。
“哇!他就是陆知蘅?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有魅力啊!我刚刚和他的眼神相遇了一下,浑身的骨头都酥了!要是能和这样的男人睡一晚上,不要钱那也值了。”
骚货!想得比长得还美。
何颖菲在心底暗暗骂道,不过也没有太生气,还是那句话——见惯了。
这样的女人越多,说明她的老公越受欢迎啊。
“你还是别打他的主意了,听说他很爱自己老婆呢,咱们没有机会的。”
“哪个男人不偷腥?我就不信了,现成的美女脱光了送上去,他会不要。”
“别的男人可能会,他是真的不会,和他老婆结婚了这么多年都没一次沾花惹草的,你还是死心吧。”
何颖菲心底满是得意和骄傲,微微笑了笑。
这个女人还算是识趣,知道他陆知蘅宠妻狂魔的名头。
“你可少来了,我有个姐妹跟了陆家的一位老板,说是他在家里又养了个小的。”
“什么?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听说那个女的原先就和他有一腿,现在小别胜新婚,那个干柴烈火……”
何颖菲整个人都凝固住了,僵硬得动弹不得,手指微微颤抖,差点弄断手里的口红。
“这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今天来的人很多都知道这事,都在背后笑话他老婆呢!天天装的和个什么一样,自己老公还不是睡别的女人?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哈哈!”
“哇,那我也要试一试,睡到就是赚到,哈哈哈……”
何颖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化妆间的,她面色苍白,肢体僵硬,像是得了病。
那几个女人到最后也没认出她,放肆地说了许多关于她的笑话。她们的确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有些得意忘形了,并不知道自己当着谁的面说了些什么。
陆知蘅发觉何颖菲脸色不太好,便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何颖菲摇摇头,强行微笑:“可能是喝酒喝多了。”
“那我们早点回去吧。”
“好。”
回到陆家后,陆知蘅给何颖菲盖好了被子就去了小楼那边。
夜晚,何颖菲一人在孤零零的房间里,幻想着陆知蘅和于安的翻云覆雨,躲在被窝里无声地流着泪水。
自从于安出现在陆家,她的泪水几乎就没有停过,如今都快干了。
她很想找个什么地方逃避,可是又害怕逃走会失去陆知蘅。
想起晚上在酒会上听到的那些话,何颖菲已经心力交瘁,快要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