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最不喜欢的地方就是这种寺庙,偏偏许家老太爷在他满周岁时就常带着他来这里静坐参禅,就因为这里的老主持在他周岁时为他卜过一挂,说他这一生注定杀孽太重,如果可以,建议他出家,如果不出家也行,成年后每年都要来这里举行一场大法事方可保他平安。
出家那是不可能的,许家就他一个独孙,老太爷为此郁郁不得安,为保住这个独孙,老太爷日日吃斋念佛。
老太爷吃斋向佛也就罢了,还把许宁城也给带着,参禅的时候带着,念经的时候也带着,一两岁的小娃娃本该睡在母亲怀里吃了睡睡了吃的,可那个时候的许宁城每天睁眼是木鱼,睡前是经书,导致了如今的许宁城一听到这种钟声或是木鱼声就昏昏欲睡。
简直比催眠术还要有效!
他从小到大背的最流利的不是什么课本,是经书。
睡觉的枕头上有经文,床单,被子上有经文。
更让许宁城觉得是噩梦的便是老爷子从他一岁开始到成年的十八岁这期间,他的头上寸草不生。
全是光头!
也就是在老爷子去世之后他才终于有了头发!
许宁城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地倒抽几口凉气,连带着长满头发的头顶也顿时有了儿时光头时的凉意。
薛景禹曾说,他的头是这个世界上最亮的光头,堪比电灯泡。
为此他跟薛景禹从小打架无数次,最狠的一次是他把薛景禹给揍了之后直接给薛景禹剃了光头,把人家薛景禹哭得是肝肠寸断的。
成年后不管是谁只要在他面前提一句‘光头’,他那敏感的神经就会炸。
许宁城眯着眼睛沉思,看看身后每年都在扩建的寺庙,心想,要不是这座庙里还供奉着老太爷的灵位,他还真想让人把这里给直接拆了。
“许少!”钟声过后,一人恭敬地站在了许宁城的身后,“薛少说,他跟二爷正在前来的路上!还说……”
许宁城揉着昏昏沉沉的太阳穴,“嗯”了一声,他在这里等了有大半个小时了。
“还说什么……”许宁城听到下属语气吞吞吐吐的,冷冷出声。
下属急忙低下头,战战兢兢地小声嘀咕,“薛少说,如果您实在等不及,可以先去阁楼里念念经静一静……”
许宁城嘴角一抖,眯着眼睛轻轻磨牙。
薛景禹,我TM待会念经连你一起超度了!
许宁城决定就站在这里再抽支烟,欣赏欣赏墓园的景色,别人眼里看着阴森森的画面在他看来是那么的和谐
就在许宁城取出烟来正要点燃时,山下盘旋着的公路上一辆熟悉的红色跑车呼啸而来,他眼睛微微一眯,视线就跟嗑药了似得紧盯住了那辆车不放。
一直到那辆车停在了半山腰的殡仪馆门口,从车里下来的那道熟悉的身影使得许宁城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道冷光。
然而下一秒,从副驾驶车门下车的人让他紧眯着的眼睛微微一撑。
虞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