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身上有伤,是以压根走不快。
她疾走两三步,他却是长腿一迈,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如同松了一口气,他俯首看她,眉头微微蹙起,“瞧见了?听见了?醋了?”
她翻个白眼,“晋王殿下玉树临风,有人欢喜自然是好事,奴婢可不敢吃醋。”话虽这样说,可这如玉的胳膊,还是不由自主的圈住了他脖子。
李朔放慢了脚步,尽量走得平稳一些。他没忘记,她身上有伤。大伤小伤,新伤旧伤。
“大夫瞧过了?”他问。
她知他在转移话题,便也顺着他,“瞧过了,也开了药。”
他点点头,别有深意的问,“大夫可说了什么?”
“爷亲自去问不就知道了?”桑榆淡淡的笑着,“横竖爷如今已经不相信我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说话间他已经抱着她进了房间,打从他把桑榆从书房大院里带出来,他便知道她并未伤筋动骨,只是皮外伤而已。这丫头机灵得很,总是能避开要害。
卓瑾心的鞭子,那可是从小练的,那些年可没少打死人。
且看沐桑榆弱质纤纤,却能挨上卓瑾心几鞭子而没死,甚至没落下什么残疾,这不是很奇怪吗?
李朔悄悄探过桑榆的脉象,着实没发现内力什么,是以只能归咎为沐桑榆的机警聪慧。
将桑榆放在软榻上,李朔欺身而上,胳膊撑在她的身子两侧,将她禁固在身下。锐利如狼的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桑榆心想着,若眼神能杀死人,此刻她已千疮百孔。
“王爷生气了?”她垂眸,不去看他。
下一刻,他捏起她的下颚,突然啃上她的唇瓣。
疼得桑榆低哼一声,作势要推开他。奈何她身上有伤,一用力便疼得厉害。眼中噙着泪,好一副柔弱凄楚的模样。
他松开她,对上她闪着泪光的眸,面色微微清冽,“知道吗?本王一直觉得你像狼。”
“桑榆不过弱质女流,如何比得上那些凶猛的豺狼。”她鼻音浓重,嘴里有些许咸腥味。这厮咬破了她的唇,让她尝到了自己鲜血的滋味。
她闪着泪光,瞧着那邪魅无双的男儿,唇上染了她的血,逆光之中越显妖艳绝世,竟如同祸世的妖。
在他的身上本该蓄着气吞山河之力,却被他极力的隐藏。
世人只知他的桀骜,哪知背后鲜血累积的杀伐与决绝。
与其说她是狼,还不如说他自己。
“沐桑榆。”他埋首在她胸前,音色带着些许疲惫,“你到底是谁?”
她的羽睫不经意的抖动了一下,“殿下希望我是谁呢?可桑榆就是桑榆,命如蝼蚁,身若浮萍。”
墨色的瞳仁里有过一丝寒意,转瞬即逝。他温热的呼吸穿过衣裳,一点点的渗透至她的肌肤处,熨烫了胸前的一席之地,让她的身子开始微微发热。
他听见她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动得有些紊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丫头……”他轻唤着,“想了?”
她面红耳赤,“我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他作势吻上她的唇,“那么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