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看书,只是开始整理前些天写下的资料。
“他都看了好几天书了,这是刚歇会儿。”老爷子说。
“不说快考试了吗?还是多看看有保证。”刘大姨说,“老舅,要是考上了,是不是就能调到县里?”
“听着是这个意思,要是成了,就好了。”老爷子也盼着呢。
“老舅,这不好考吧,您就没想着给他找人通融通融。”刘大姨小心翼翼地问。
“通融啥?这次不行就下次。”老爷子叹了口气,“不能想着让人家通融,人家看我的面让过了,心里肯定觉得是孩子水平不行,会对他低看几分,这孩子能忍受失败,哪能忍受这个。”
“这倒是,明岳也是个心气高的。”刘大姨接着说,“老舅,明岳要是到县里,就该找对象了吧,这工作好,长得也一表人才,肯定吃香。”
“这个不用操心,他呀,自己就谈着一个。”说这话老爷子有点不高兴。
“咋的,不称您心意?”刘大姨问。
“啥称不称的,这小子捂得跟个王八盖子似的,我连个影子毛都没看见。”老爷子抱怨着。
“哟,会不会成分不好他不敢说?”刘大姨猜测。
“嘶,有这个可能,就没有这小子不敢干的事儿。”老爷子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只要不是特别严重,对咱家也没啥,要不我问问去。”刘大姨说。
“行,你去,说不定他能透点口风。”老爷子当即同意。
刘大姨站起来直接进了屋,见他没看书,就说:“明岳,没看书呀,跟大姨唠唠。”
“行呢,大姨您坐。”张明岳说完又问,“外公呢?”
“你外公收拾东厢呢。”刘大姨看着窗户边的影子说。
张明岳顺着刘大姨地眼神看了看,假装说:“哦,外公说修房子把东厢也修一下。”
“是呢,是呢,”刘大姨不自然地笑着,“明岳呀,听你外公说你处了个对象,咋样呀,跟大姨说说呗。”
“是外公让您来打探消息的吧。”张明岳肯定的说。
刘大姨拍了一下他,说:“哎,你外公这是关心你呢,你可不能不知道好赖。”
“我知道,”张明岳坐到刘大姨旁边,“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吗?到时间肯定告诉你们。”
刘大姨听见这话,忙问:“那得到啥时候呀?”
“等我考试完,进了医院,就到时候了。”张明岳说。
“啥,她家讲究你了?这可不行。”刘大姨不乐意了,在她眼里,张明岳就是顶顶好的。
“哪能呢,我俩都没跟家里说呢,”张明岳忙说,“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去人家家里说亲,这在医院工作总是体面的,总比在卫生所高不成低不就的强吧。”
“理事这个理,那你跟大姨说,那姑娘是干什么?家里啥情况?”刘大姨紧接着问。
“大姨,您就别问了,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免不了要劳动您去替我说和呢。”张明岳坚决不漏一点信息。
“行,到时候大姨出马,不过,你得跟大姨透个底,这姑娘家里是不是成分有问题?”刘大姨不死心,就想问明白了。
张明岳看看刘大姨,又瞟了一眼窗户,说:“没呢,她家里就是普通人家,不存在成分的问题。”
刘大姨得到信息满意了,再看窗户已经不见人影,接着就听着老爷子在门口喊:“明秀回来了,买了什么呀?”
“外公,我这次运气好,居然买到了鱼,可大了。”明秀欢快的声音传来。
“这真不错,就让你大姨做,她做鱼好吃。”老爷子也挺高兴。
刘大姨从屋里出来,看见明秀篮子里的鱼,说:“真是够大呢,这得是水库里捞上来的吧。”
明秀说:“是呢,大姨,好多人抢着买呢,我买了两条,大姨回去带回去一条吧。”
“那哪行,留着你们吃。我一会儿买去。”刘大姨说。
明秀挽着刘大姨的胳膊,“大姨,带回去吧,就兴你给我花布,不兴我孝敬您鱼呀。”
刘大姨拍着明秀的手,说:“兴,咋不兴,那大姨就拿了,也吃吃侄女孝敬的大鱼。”
张明岳从屋里走出来,故意吃醋地说:“啥花布,大姨,你又给明秀带布做衣服呀,你咋不给我带呢,我才是亲的,亲的。”
“你个大小伙子跟小姑娘吃醋,也不羞。”刘大姨笑着说。
“这时节,大小伙子都不吃香了。”张明岳故意落寞地说。
“这大小伙子是招人,可多了也不稀罕,”刘大姨说,“我就想有个软软糯糯的小闺女,谁知道生了你俩表弟就没动静了,好不容易来个侄女,还不得好好亲香亲香。”
“就是,大姨,我也亲香大姨。”明秀也赶上凑热闹。
“行了,行了,看这腻乎劲儿,我都得打哆嗦。”张明岳故意打了个哆嗦,进屋去了,留下刘大姨娘俩在厨房忙乎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