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堂兄,也是在京中少数的几个手握实权的宗室之一。
不过提起荣王府,京城中的人最津津乐道的,往往不是荣王府的荣耀,而是荣王的宠妾灭妻。
荣王的元配本是定国公府出身的贵女,端庄温婉,真正的大家闺秀。
嫁入王府后,先后生下了两个儿子。然,这位王妃并不得荣王喜爱。荣王真正的心头所爱,乃是侧妃叶氏。
荣王妃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荣王甚至没有续弦,而是直接将诞有庶长子的叶氏扶正了。
如今这荣王府里,叶氏占着王妃的名分,膝下又有荣王的长子;先前荣王妃所生的次子萧朗却是占了元配嫡出的大义,又有新晋的郡王弟弟撑腰,两边为了世子之位斗得好不热闹。
“不过叫我说,只怕这二公子三公子不是那叶氏一脉的对手。”岑媛叹息。
凌妙便瞧着她,“为何呢?”
既然荣王府的大公子是叶氏做侧妃时候所出,那可算不得正经嫡子。大凤朝的律例,爵位只传嫡子。若无嫡子,无论过继还是庶子都不得袭爵。
“你不知道这里的事儿。”二人慢慢走着,岑媛见与暖香坞离得远了,轻声说道,“虽二公子三公子才是正经的嫡子,但架不住荣王不喜。且二公子身子一向文弱,听说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若是三公子没有郡王的爵位,还可争一争世子位。可现下,皇上已经封了他做郡王,怎么可能让他再做世子?”
原来这样……
自己睁眼闭眼间数月过去,竟是发生了这许多的事儿。
“阿妙,你有什么心事么?”岑媛见她不似往日,精神有些恍惚的模样,停下脚步看着凌妙认真地说道,“若有事情,你只管对我说。哪怕我做不了什么,好歹说出来也心里也松快些。”
她圆圆的脸蛋上全都是担忧,凌妙不禁心生暖意。只缓缓摇头,“哪里有什么心事?只是你知道的,我从前不怎么出来走动,今日乍一见到这么多人,大都不认得。”
岑媛长出了一口气,拍着心口笑道:“原来是这样,你往后多出来,自然就认得了。”
二人边走边说,凌妙知道这姑娘心地光风霁月,没有什么心机,带着将门之女特有豪爽。
来至暖香坞外不远的一处八角亭子,二人便携手上去了,只站在亭子里赏雪。大雪纷飞,衬得雪中的青松红梅越发精神,雪气中带着隐隐的寒梅香气,令人闻之忘忧。
“好哇,我一转眼你们俩就不见了,竟是跑到了这里来?”
楚萱华披着一袭大红色的斗篷笑眯眯自雪中走来,“这里不冷?”
岑媛转身笑道:“你不在暖香坞里待客,追着我们做什么?在这里,我们又丢不了。”
楚萱华摇头笑道:“有我二哥在呢。”
这样说着,眼睛却落在了微笑着站在一边的凌妙身上。相似的容貌,让楚萱华晃了晃神。
“真像啊……”楚萱华想到挚友早就芳魂渺渺不知归处,眼圈一红,连忙用帕子擦了。
凌妙目光一闪,偏头笑问:“楚姐姐说我像谁?”
左右无人,楚萱华便遣退了身边的丫鬟,也信步上了亭子,与凌妙岑媛站在一处看着外头纷纷扬扬的大雪。
良久,才轻叹一声,转身看着凌妙眼睛,认真道:“阿妙,我痴长你几岁,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楚姐姐请说。”
“若是无事,你……”楚萱华咬了咬唇,对上凌妙的视线,眼前景物渐渐变得模糊,“往后,还是少出门的好。”
岑媛纳罕,蹙起眉头,连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曾见过卫紫璎,并不知道个中缘由。
“阿妙妹妹,实在太像一个人。”楚萱华思忖了片刻,终究是横了横心,咬牙道,“我只怕,会惹来祸事!”
岑媛大惊,“这话怎么说?像了谁,竟会惹祸?”
楚萱华看到凌妙听见这话后,便微微垂下了头,浓密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她的情绪。墨色发丝下,容姿绝色的脸上便白得如同冰雕雪砌一般。
“阿媛,你该知道,之前的卫家吧?”楚萱华闭了闭眼,“阿妙的容貌,与卫将军的嫡女卫紫璎,像了至少八分!若不是她个子比紫璎矮了那么些,只怕我也会认错。”
卫家犯的是谋反的重罪,虽坊间多有传闻这罪名是莫须有的,但皇帝亲下圣旨令严惩抄家灭族的,谁又敢质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