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了胡子,乍看之下,哪里还有之前大殿上的模样。
太子转头看到甄姓道长,非但没有跑,反而转身目光肃冷的看着他:“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坑害我皇室!”
那甄姓道长嘴角撇过一丝冷笑:“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假不知道呢我的太子殿下?鹿对于我们这种求仙问道之人来说那是什么样的存在,还需要我再解释吗?”
那太子目光冰冷的看着甄姓道长:“你想抓我回去?”“你既然知道了,就束手就擒吧!”说着一下子就朝着太子扑了过去,但是太子猛然从怀中拿出了那名为常悦的乐器,吹奏了起来。这乐器一响起来,那甄姓道长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他的脚步凌乱的
四下晃动着,忽然整个人转身就朝着东宫之中的一口深井冲了下去。
噗通的落水之声在空荡的东宫之中回荡,太子面色悲戚的看着那口井,随即转身离去,只是那背影如此的寥落和忧伤。他再也不是曾经神情飞扬的少年,如今的他抬头换面,隐姓埋名,借着一个远亲的名义在双家生活着,这巨大的失落感让他觉得迷茫而孤单,同时他再也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父皇和母后的身边,只能这样
远远的看着他们因为自己的事情,失去了皇权,变成了一般的老人,纵然有一日他们仙逝而去,他也不能守在灵前尽孝,甚至他死都不能葬入黄陵,这一切的一切,都再也无法回去了。
乐律之声在这里陡然停止,众人却没有动,他们还沉浸在刚才那彷如现实一般的影像之中,每个人的神色都起起落落的,一看就是五味陈杂。百里永夜和云悠悠是最先清醒过来的,百里永夜刚要说话,却见云悠悠已经大步的走到了双若叶的身边,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手。双若叶本能的抗拒着要推开,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习惯了离群索居,对
于这种过分亲密的接触,她非常的不适应,虽然内心也曾渴望过。
云悠悠却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她目光真挚的看着双若叶:“这么些年你一定过的非常辛苦吧。”她陡然这么一说,双若叶那平静的眼眸之中,陡然毫无征兆的滚下两行清泪来,所有人都愣了,包括双若叶自己。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抚过自己的脸颊,看到那透明的泪水之中,依旧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看着云悠悠:“我怎么会哭?”
她早已经习惯了隐藏,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不被理解,云悠悠陡然这么一说,她虽然反应迟钝,但是身体却已经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鹿是群居动物,她们喜欢热闹,喜欢在同类之间欢呼雀跃,喜欢一同进食和奔。而双若叶虽然是人,天性使然她自然是更加的渴望人群和喧闹,像双奇凛那样呼朋唤友,打马游街。
然而,她不能!十岁那年,那热闹的街市之上,那突如其来的变身让她畏惧的瑟瑟发抖,让她茫然的不知所措。她用那还是小鹿的形态,疯狂的朝着城外奔去,本能的不敢让任何人看见,生怕被人发现,然后那些记忆中
的东西一下子就像有意识一样,直接全部在她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不断的闪现着。
只有十岁的她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她是被认定不祥的,她要隐藏,要躲避,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会变身这个事情。十岁之前的她是活泼的,是喜欢跟在双奇凛和他的朋友后面一起嬉戏玩闹的,然而那一夜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她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精力,变成了一个空白的纸娃娃一样,只想要躲在那些
没有人的角落,只有紧紧的抱紧自己,才会让她心中稍作安定。所有意图接近她的,都让她感到惶恐和不安。
不要惊慌啊,不能露出破绽啊,会被杀死的吧,会给家里的人带来麻烦的吧……
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这样说着,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但是没有办法,现实如此残酷,她想要平安无事的活下去,想要跟家人幸福的活下去的话,只有伪装,只能远离!很快人们就发现了她的离群索居,越是想要接近她,她越是抗拒。双家的人都以为她是受了刺激,养养就好了。但是她却越来越不愿意与人接触,直到大家都差不多习惯了她的躲藏之后,她也习惯了伪装,习惯用一张平静的面容和眼神来隐藏自己波涛汹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