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贾二妹爱干净,草席下面铺的是旧棉花做的褥子,而一般人家都只是在草席下垫上谷草来充当褥子的。
闻言,贾二妹真是气得要命,“你不要管我了,去睡吧……娃娃我自己生!”
先问准备糠箩篼没有,现在又要去抱谷草,目的就是不让她在床上生孩子,怕弄脏了床单被褥嘛!
尼玛!贾二妹真想骂人了,难道女人的身体健康还比不得一床被褥?!
什么叫糠落篼?
就是在一个落篼里装上米糠,产妇生孩子的时候就把产妇放到装着米糠的箩篼上坐着,娃娃生下后从产妇体内排出的羊水胎盘等东西就落在盛着米糠的箩篼里,这样就不弄脏床铺了。
有些人家连米糠都舍不得,就往箩篼里装上谷草烧过后的草灰,让产妇坐在盛着草灰的箩篼上生娃娃。
陋习啊!
真他妈的陋习!
还把产妇当人吗?
堂姐看到贾二妹生气了,忙对向母说:“大妈,你去烧水,我来给二妹铺床。”
“不能生在床上,床上我国强儿还要睡的,男人沾了脏东西霉气要倒霉的。”向母嚷嚷。
脏东西?
女人生娃娃很脏?
是不是生出来的娃娃也是脏东西啊?!
“我还就在床上生了,你让你儿以后不要上床好了!”贾二妹再也忍不住了,气愤说到。
“哎,我们这哪个生娃娃的是在床上生的……”向母不依不饶了,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育一番这个不守规矩的儿媳妇一顿。
“大妈,你快去烧水吧,这里我知道怎么弄。”堂嫂怕婆媳俩吵起来,赶紧将向母往外拉,“二妹快生了,你跟她闹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向母想想也是,嘴里小声咕哝着出去烧水去了。
向母走后,堂姐赶紧安慰贾二妹道:“二妹你别老年人一般见识,都是些老思想,懒得理睬!我去抱些干谷草来铺在席子下面,这样就不弄脏床了,还软和。”
“嗯,好,谢谢芬姐。”贾二妹忍着又一股袭来的阵痛说。
堂嫂出去了,贾二妹忍着痛从床上爬了下来,因为她这两天已经习惯了胎动和宫缩的折腾(今天只是阵痛更甚了而已),也基本掌握了朱生婆传授给她的吐纳气息的方法,所以也还能忍受。
然后她开始在房间里慢慢走动起来。
只一会儿,堂嫂就抱着一大抱干谷草进来了,只见她手脚麻利地将床上的草席和草席下的被褥揭了下来,然后铺上她抱进来的干谷草,再将草席铺在面上。
等她铺完后叫贾二妹去躺下时,贾二妹却在屋里来回地走动。
“你这样走来走去肚子不痛?”看着她咬着唇在屋里来回走动,堂姐问道。
“痛,但走着会比躺着好些。”贾二妹继续咬牙皱着眉走,朱生婆曾告诉过她,这样能加速分娩过程。
她在二十一世纪时听说过国外有种游泳分娩法,既减轻产程又减少痛苦,也许就跟这个走动分娩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看她坚持要走来走去,堂嫂只得搀扶着她在房里走动。
“芬姐,你生娃娃的时候生了多久时间……”贾二妹吸了口气,问到。
“我生第我女子时痛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中午才生出来,那个痛……”说到这堂嫂停了下来,没再说下去,怕影响到贾二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