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现在只有十几名手无长刀,只有一些拿着烧火棍的捕快,想要冲进县衙解救那些商贾士绅,实为不智!”
“那依崔县尉之见,我们该如何?”陈子昂论吟诗赋词绝对是一等一的才子,但这种突发的山匪奇袭事件,他是一点处理经验都没有。
崔耕道:“好在这帮山匪以目前情况来看,突袭清源县主要还是为了求财。他们借胡县令的手书哄骗绑架这些人,主要是想从这些人身上榨出银子来。那么,眼下县衙里那帮商贾富绅们,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至少在没有拿到银子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杀人的!而且他们很理智,知道仅凭五六十号人是不可能震慑的住城中数千百姓。所以他们才想到突袭县衙,摆布胡县令来达到目的!”
“嗯嗯嗯,”陈子昂听着崔耕头头是道的分析连连称是,然后点头道,“崔县尉说得有道理,这种事情本官也没有经验,就全权委托崔县尉来主持大局了!”
一听陈子昂这话,崔耕就知道要糟,暗暗腹贬,娘的,这丫不会又想着像上次重振县学一样躲懒,把差事推给我吧?
这不可不行!
当即,崔耕赶紧刹住话题,说道:“崔某身为清源县尉,保境安民,抗击山匪,自然是义不容辞之事。但兹事体大,而且胡县令又与山匪沆瀣一气,陈县丞身为本县第二佐官,绝对是不能抽身事外,作壁上观啊!”
陈子昂闻言瞬间老脸一红,又想着上次重振县学那件事情,脸上的确臊得慌,急着解释道:“不不不,崔县尉误会了,本官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是本官在处理地方这种事情上,委实没有经验。所以才想让崔县尉统揽大局,但陈某绝对不会置身事外的,但有陈某能做的,崔县尉吩咐便是!”
“吩咐可不敢,县丞大人言重了!”
崔耕听完陈子昂的解释之后,暗里松了一口气,只要陈子昂不像上次那样,那好歹他也有个伴儿了。说句实话,陈子昂自称没有处理这种突发事件的经验,崔耕心里虚的慌,因为他也没碰过这种事情,哥俩是大哥莫笑二哥,都是菜鸟阿哥。
陈子昂道:“崔县尉,你便说吧,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崔耕犹豫了一下,颇为纠结地说道:“眼下需要县丞大人做一件事情,可能会送了性命!不知县丞大人……”
“不怕!”
陈子昂攥了攥拳头,抬头打断了崔耕的顾虑,朗声道:“只要真能解了眼下危机,不让山匪在城中祸害百姓,成功拖到泉州那边驰援,便真让我陈子昂丢了性命,那也不怕!”
“唔?”
崔耕诧异地看着陈子昂,的确,他没想到陈子昂会是这种态度,这可不符合对方躲懒和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做事风格啊。
在来找陈子昂之前,他幻想过好几个画面,或陈子昂言辞闪烁百般躲懒,或陈子昂激烈反对就是不干,或陈子昂佯病不起不肯冒险。但是愣没想到陈子昂竟也有这么刚烈的一面。
此时陈子昂的形象,与他梦中知道的那位历史人物陈子昂,瞬间契合度满满。
陈子昂见崔耕久久无语,当即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乃为官之本分也!若能舍一己之身而解满城之危,此乃仁义之举。陈某虽不敢自比孔孟先贤,但也愿意行此舍身成仁之举!虽千万人,吾往矣!”
浩然正气,恢弘磅礴!
瞬间,在陈子昂身上尽显无余!
崔耕看得有些痴痴,暗暗惊赞,莫非这就是真正大儒与生具有的气度?
陈子昂催促道:“崔县尉,需要我陈子昂做什么事情,尽管说来!”
崔耕道:“是这样的,崔某想到了一个拖住山匪行动的办法,需要县丞大人您这么做……”
娓娓地,崔耕将拖住山匪后续洗劫祸害城中百姓的办法道了出来,陈子昂一言不发静静听着,不时频频点头。
待得崔耕说完,陈子昂至始至终没有说一个不字。
最后,重重地应了一声:“这事,交由陈某来办便是!”
崔耕见状,此时心中除了敬重之外,再无其他。
随后,他说道:“好,那我们便分头行事!估摸着胡三儿他们也已经串联到县衙中在家休沐的所有三班衙役,待得天黑,我这边便开始行动!”
陈子昂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儿,但不知道崔耕的另外行动,随即问道:“不知崔县尉要去作甚?”
崔耕沉默了一下,沉声道:“东门乃清源城接壤外界的唯一通口,也是援兵悄声进城的唯一入口。所以天黑之后,下官会集全清源所有衙役之力,重新拿下东门城楼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