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袱交给夏晟卿,觉着不放心,又交代了一番。
“里头还有本公主写的案子的完整注释,江南的地形图,还有修建水坝时的注意事项,还有……”
“公主,你第一次同我说这样多的话。”夏晟卿突然出声道,他肩上挎着夏子衿给的包袱,勾着薄薄的唇,眼中却坚定不移。
夏子衿笑了笑。
“咱们两的命可是绑在一起了,晟卿你若失败,你我二人恐怕是要到阴曹地府去做一对亡命鸳鸯,本公主自然要多啰嗦一番。”
她说得十分轻快,如何能不信他呢,从他踏上大殿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一世自己没有选错。
城楼之下,江南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都督骑在马上,对着城楼上的夏晟卿喊到:“夏使节,时辰已到,该出发了。”
夏晟卿应下,扶了扶肩上的包袱,对夏子衿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公主,三月后见。”
忽的,一阵清冽的香气擦过夏晟卿的鼻尖,他再回过神来,腰上却多了一双手,轻轻地抱住了他,只几秒钟,便放开了。
“一路顺风。”
夏子衿浅浅笑着,在这初秋里开出了一朵春日的桃花。
夏晟卿整个人像被电流穿过,阵阵酥麻,那是怎样的美好,怕是拥有过一次,便会痴缠一世。
“我定乘胜而归。”
“好。”
夏晟卿去了江南,夏子衿这每日便觉得有些闲了下来,朝中的各党派怕三月之后夏晟卿治水失利,竟劝说明圣帝将她软禁在皇宫中,不许她出皇宫半步。
秋日里的上京也像是闲了下来一样,除了等待那三月之期,便再无波澜。
墨生园中,小葵指挥着小厨房里的宫女将菜品端上桌子,偌大的厅子里,只坐了夏子衿与安祁安栎兄弟两人。
“安祁表哥,你明日便要远去西域边关了,本公主不方便到府上为表哥送行,只能宴请几杯薄酒与小菜,望表哥莫要嫌弃。”
柳安祁摆摆手,笑到:“这么些山珍海味我若还嫌弃,岂不是成了刁子不成?”
他本是不愿去西域了,夏子衿身上的危险还未解除,他和父亲柳相卿商议着,要留在上京,以备不时之需,若三月后失利,他们便想法子找身形与夏子衿相似的死囚替下她,来一出狸猫换太子。
夏子衿听了他们这个法子之后是哭笑不得,若是真顺了他们的法子,她怕是一辈子也得躲躲藏藏过日子,怎痛快得起来。
她再三向柳家父子保证这一次的水患只是有惊无险,三月后一定会平安,柳家父子起初还不信,直到她又分析了一遍利害,将之前方案有些不完整之事也一并说了,柳家父子这才将信将疑地安下心来。
若是真因着这个柳安祁不去西域,她怕是才真会被明圣帝记上一笔,毕竟明圣帝最是厌恶皇室之人与官家勾结。
“公主表姐,其实安栎一直想问,表姐的治水法子是怎想出来的?安栎自认饱读诗书,却也写不出这样的妙法来,表姐虽为女子,却比起男子丝毫不弱,堪为榜样!”
柳安栎说完夹了一块藕片包芋泥,放进嘴里咔滋咔滋地嚼着,对这碗菜情有独钟。
“天机不可泄露!”
夏子衿神秘地笑了笑,说起来这是前世的事情了,前世在她嫁给林润玉后,江南才起的水患,彼时也如今世一般,大地呜咽民不聊生。
江南那时受洪水与瘟疫戕害的百姓比之今世是只多不少,明圣帝大怒之下连斩了十几个办事不利又私吞赈灾银的州官。
直到后来,江南出了一位极具聪慧天资的书生,提出了一整套针对水患的治水之道,呈上给明圣帝,江南这才慢慢复苏,连带着每年必涝的毛病也给治好了。
而那书生呈报的方案,正是夏子衿所说的这一套,她之所以这样胸有成竹,也是因着前世这个方案得到了很好的证明的缘故。
“对了,安祁表哥,此去西域,若是在边关见到一个头巾包面,络腮大胡,手臂纹有飞鸟刺青的男人,千万要不惜一切代价抓回上京。”
夏子衿忽地说道,她也是方才想起,前世的西域边关之战,西域的流寇之王在扮做胡商从边关混入了大莱王朝,后被太子一党发现,捉回上京,立下了不小功劳。若是这个便宜能让柳安祁占领先机,从中尉加封到将军之位不在话下,柳安祁这一边起来了,那么她扶持柳家的计划也更向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