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这么闹一回,他就不长记性。
九爷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今晚是八月十五团圆之夜,可这闹得是什么啊。
自己又不是真糊涂。趋利避害难道还不懂。
只是从六岁搬到阿哥院,他们兄弟就相伴着长大。一起念书,一起习武,回到阿哥院,也一起吃饭,很多时候,都偷偷的住在一起。这种境况,一直到他们成人,彼此都有了女人,才算各自有了家。
跟老八老十在一起的日子,要比额娘,比五哥多的多。
习惯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兄弟做了这么多年,关心好似已经深入到骨头里。哪怕知道他做了不少对不住自己的事,可也总是在事后想起他的难处。
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的。这是缘分不是。谁不想要个有始有终啊。
但是,就像福晋说的,他不是一个人啊。
“拿酒来。”九爷跟身边的太监说了一声,就继续看着天上的月亮叹气。
做兄弟难!做皇家的兄弟就更难。
而十四却拉着十三,跑到十三那里喝酒。
“十三哥,弟弟我是羡慕你啊。咱俩打小,四哥就对你比对我好。”十四说着醉话。
十三呵呵的笑,这酒壶只能装二两,半壶才下去,还是两人分着喝的,怎么就醉了。这不过是借着喝醉话,叫自己给四哥捎口信吧。
再说了,四哥对自己和蔼,那是因为不是一个额娘生的。对你呵斥教训,那才是亲的。
可这话他却不会对十四说,只道:“是啊!四哥对我一直不错。”
十四心里不赞同,但想着老四今儿遇刺的时候,十三马上就冲了出去,虽然没帮上忙,但态度最起码在那里吧。他跟十三紧挨着,身手也不输给十三,但自己却没动,想着老四的小心眼,又想到皇上今儿表露出来的意思,他还真就得把这事圆回来。
又想到老八如今闹成这样,他其实心里是害怕的。
要是不是福晋和弘春阴差阳错的说出了自己不行的话,闹得满城风雨,只怕自己就被老八拉上船了。
不一时又想起额娘传来的话,说那也未必就真是坏事。
如今可不是自己因祸得福了。没跟着老八一起栽了下去。
这么一想,就越发觉得,名声算个屁。
于是就道:“十三哥啊,我以前是不服你啊。现在是真服了。今儿看见那太监手里的刀,我也担心四哥啊,心里也着急啊。但是这腿肚子却吓的打颤,站都站不起来。现在想想,真是觉得自己怂。就我这样的,别说是上战场了,就是遇见盗匪,都得趴窝。”
为了不叫老四觉得自己不顾兄弟,十四现在是拼命的自污啊。
我承认我胆小,我懦弱,我差点吓尿了。这总成了吧。
可这跟我对四哥的心,不相干。完全是自己性子的问题。
十三哪里听不懂这话,不过也觉得十四终于算是明白了一回。就笑道:“人猛的一遇见那个情况,反应不过来是有的。我不也是愣了半天才跑过去的吗?要说厉害,那还得是四嫂,那果断的,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比不上四嫂这不丢人。人家以后是主子娘娘。再说了,人家今儿也确实干的漂亮。
十三给了十四一个台阶。意思是咱们兄弟,谁也别说谁。你怂了,我也没机敏到哪里去。顶多算个马后炮。
十四满意了。觉得十三还真是个厚道的人。
这才满意的起身走了。
十三身边的太监就问十三,“十四爷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啊?”看着走的挺直溜的,怎么一说话就大舌头啊。
十三看了桌上的酒壶一眼,哼笑道:“该醉的时候自然就醉了。不该醉的时候,就醉不了。”
第二天,十三先去了圆明园,当笑话似得,将他跟十四昨晚上喝酒说的话,学给四爷听。
四爷只是挑眉笑了一下,关于十四什么都没说就转移了话题,“那个嬷嬷,你最好审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别牵扯到太后她老人家身上。要是敢胡乱攀咬,就别留着了。”
皇上将这事叫给他办,他就得给皇上一个交代。
十三应了一声。四爷不提十四的事,他就不会多嘴。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谁也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