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别哭,我心疼。”姜三郎气若游丝,唏嘘着吐出这句,咬字已经不清晰,可阿苗还是听得分明。
她努力止住眼泪,却没有用,身子一颤一颤的,继续抽泣。
铮铮汉子可以有泪不轻弹,都说是未到伤心处。
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这个时候,阿苗不哭才是罪。
就在这时,姜三郎陡然凑近,覆上了她的双唇。
他的唇冰冷而干涩,阿苗则是柔.软又粉.嫩。
两两相触,有着泪水的冰咸,也是此时伤感与惆怅的象征。
没有羞涩,没有扭捏,只有一个濒临死亡的男人,还有一个感伤丈夫无法久活人世的女人。
男人的吻像烟一样轻,小心翼翼,像含着稀世珍品。
他将小娇妻搁在心尖尖,想要如珠如宝的对他一辈子。可是……却没有多余力气去继续呵护了。
天上如丝的细雨纷纷落下,被风一吹,纷纷扬扬洒在地上。
日头也很奇怪,没有被云遮去光芒,反而散发着金光。
半空中一根根细的不能再细的雨丝,在日光的映衬下,如银一样莹,似玉一样润。
这样浪漫唯美的雨林画面……却是一对有情人儿在生死离别。
他像是用了最后一丝力气,誓要将她的滋味品尝一遍。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姜三郎听过这句话,此时真正感受到了这句话的精妙之处。
他噙着笑阖起了眼,彻底失去意识,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阿苗惊呼,要扶他的脑袋,幸亏有手儿挡住他的后脑,不然脑后有一个尖尖的石头,还不知会砸成什么样?
她颤抖着指尖,一缕一缕的打理着他垂下的散发,泪水湿了眼眶,手儿已经没有知觉。
姜三郎这么俊的一个人,阿苗不想让他的头发这般凌乱,瞧起来狼狈极了。
她的心很痛,就算才认识姜三郎几天,但他的真情真意,丝丝柔情,已经扎进了她心里的深处,刻在了骨头上。
“三郎——你醒醒啊,怎么会这样啊?”阿苗整个人崩溃了,趴在姜三郎身上痛苦地哭了起来。
“唉,主人别哭,咱们不哭。”金凤蛋蛋的嗲嗲嗓音,亦是有一层难以形容的哀愁。
阿苗继续哭着,没法面对这突来的天灾。
“三郎哥哥还没断气,都说奇兽出没,定有宝物,这么大的一条双头白蛇,周边就算没有宝物也可能有解毒的药草。”金凤蛋蛋这句话一出,阿苗立即开始擦自己眼泪。
这是抓住了金凤蛋蛋说的关键词,阿苗急急问道:“真的,你识得药草是吗?三郎还有救?”
一边问一边朝前头草丛密集的地方跑去。
“找药草,一定有可以救三郎的药草的。”她失魂落魄地钻进草丛中,嘴巴碎碎念着,手儿扒开一丛丛地野草堆,好让金凤蛋蛋可以看清楚这周边每一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