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的人是怎么夺取血脉的?都是像你这般换头吗?”
张鹤脸容苦涩道:“就我所知的,更多人采取的办法是与拥有谲人血脉结合,试图生下谲人之体的后代,至于真正夺取血脉为一个普通人所用的,都是各种古怪偏门办法,我没听过有人成功的事例,换头法是我独自想出来的,其实我只有三成不到的把握能成功。”
“三成不到的把握?”周凡眼神一冷,“你没骗我吧?三成不到的成功几率,你会冒这个险?”
周凡说是这样说,但他没有看出有说谎的痕迹。
张鹤道:“因为我不得不这样做,就算只有三成不到的把握,我也要拼一把,我就快死了,你要是不信,可以解开我的衣衫看一看就知道了。”
周凡瞥了张鹤一眼,他的直刀下移,刀尖割断张鹤的腰带,又用刀尖慢慢挑开张鹤的交领灰长衫,他不敢用手触碰张鹤的衣衫,即使这人已经手脚被砍断,但他毕竟是大夫。
张鹤见周凡如此做法,他叹道:“你这样小心谨慎,我会输给你看来也不是什么偶然的事情,今夜你找上我的时候,我应该逃走才对的,而不是选择跟你交手。”
周凡没有回应,因为他已经完全挑开了张鹤的长衫,看着张鹤的上身,他的眼瞳收缩了起来。
张鹤上身赫然没有一点的血肉,锁骨、骨肩、胛骨、胸骨、肋骨所有的骨头白骨森森呈现在眼前,在嶙嶙白骨之下是他的五脏六腑,但那肝、心、脾、肺、肾都是赤黑色的,心脏还在微微跳动着,五脏下方就是胃、缓缓蠕动的大小肠等器官。
周凡这样见惯血腥的人,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也忍不住心头加速,他强忍着一头砍掉张鹤脑袋的冲动,被解开长衫的身躯传来一股尸体腐烂的气味,周凡这才明白为什么娘桂凤说她当时嗅到一股这样的气味了。
周凡稍微收敛心神用刀尖挑起长衫遮住那让人悚然的身躯,遮住那腐烂的气味,才沉声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副鬼样子?而且你都这样了还能活下来?”
没有了那么多血肉还能活着,这得多强的生命力?人的生命力能这么强?至少周凡有些难以相信。
张鹤面上露出一阵伤感:“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五年前才加入三丘村的,在此之前是一个比三丘村大十数倍村子的村正,我的村子离这里很远,并不属于天凉里管辖。”
“这么庞大的村子比起你们三丘村要强大得多了,因为规模足够大,上面派下来的符师就有五人,我能成为村正一是因为我实力够强,二是因为我的医术在村里第一。”
“这两点使得我算是村子里面数得上的大人物,平时在村子里可以说是活得很惬意,但这一切在那场灭村之灾里全都毁了。”
“什么样的灭村之灾?”周凡问。
“你不会想知道的。”张鹤的眼在不断睁大,脸部肌肉在颤抖,显然他出于一种极度恐惧的状态,他颤声道:“是绿光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