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怔立许久,终是忍不住悠悠一叹,他眉心轻拧,抬步向外走去。
……
大殿外,姬恒一脸凝重,早已不知在殿门外站了多久。
见南宫萧然出来,他神情微变,却仍是恭身行礼:“奴才见过宁王殿下!”
“姬总管?”
眉心于瞬间皱的极紧,南宫萧然凝眸睇着眼前的姬恒,心思百转之后,方才再次恢复到以往淡笑怡然的模样:“你这个时辰不在皇上身边伺候,怎地到这凤鸾宫来了?”
闻言,姬恒苦笑了笑,却也并不相瞒:“不瞒宁王殿下,奴才此行是奉皇上之命,来凤鸾宫摆膳的,但……却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正在犹豫着该如何与皇上回禀?”
南宫灏凌的脾气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如今,当今的皇后娘娘,俨然已经取代了诸葛珍惜在他心里的地位。
倘若他此刻回去,将在凤鸾宫发生的一切禀明,他势必会不顾一切的赶过来。
但若他看见袁修月现在的样子,只怕现下没了侯爷夫人,失了大小姐的安国侯府,还会被扒下一层皮来!
如此,并非皇后所愿,最重要的是,动气伤神,他不希望自己的主子气坏了身子!
深知姬恒在心中忧虑为何,却也早已料到,南宫灏凌应该察觉了袁修月的真实身份,南宫萧然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叹道:“姬总管是聪明人,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闻言,姬恒轻扯了扯唇,而后四两拨千斤的摇头苦笑:“宁王殿下,您是主子,比我这当奴才的要聪明,有些话,奴才要是不说,便是欺瞒主子,是死罪啊!”
“既是如此……若是皇后娘娘不让你说呢?”南宫萧然看着姬恒,沉吟片刻后,方才悠然笑道:“如今皇上整日为国事繁忙,还要操劳岳王的事,皇后一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家事,再为他徒添烦扰!”
“那……”
稍作犹豫,姬恒作势便要向里:“奴才去问问皇后娘娘的意思……”
手中的玉箫,轻轻抬起,挡住了姬恒的去路,南宫灏凌侧目睨了他一眼,而后轻道:“姬总管不必去了,娘娘此刻心伤过度,应该不会见你!”
闻言,姬恒的脸色不禁明显变了变!
凝睇着姬恒微变的脸色,南宫萧然沉寂片刻,俊秀的眉头,微微一皱:“姬总管……”
“奴才在!”
对南宫萧然微微恭身,姬恒等着他的吩咐。
好看的唇形,优雅勾起,南宫萧然下颔低下,迎着姬恒低敛的眸子:“这凤鸾宫里的主子,不是贤王妃,而是皇后娘娘,你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啊?”
闻言,姬恒皮笑肉不笑的将头埋得更低了。
见状,南宫萧然苦笑了下,瞳眸之中不禁闪过一丝了然!
也是!
袁修月于南宫灏凌,与她于他的意义,是一样的。
既是他能发觉的事情,即便袁修月在南宫灏凌伪装的再如何得宜,终究也是逃不过他那双眼睛的!
在心下黯然一叹,他对姬恒笑了笑道:“姬总管,本王收回方才的话,皇后娘娘……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倚靠的肩膀!”
“王爷的意思,奴才明白了!”
嘴角的笑,真实些许,姬恒对南宫萧然恭了恭身,并未进入凤鸾宫,他只抬眸向里忘了一眼,便脚步一旋转,重返夜溪宫。
看着姬恒离去,南宫灏凌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痛哭,他却不能上前,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痛苦折磨。
但,他不可以,南宫灏凌却可以!
他想,那个人的肩膀,应该才是最适合袁修月的!
亦是,她最想要的!
微凝眉,深深一叹,他仰望望了望正上头顶的艳阳,刺目的光,迫他微微将眸子眯起,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真正的情绪……
御书房中。
识破了袁修月的身份,南宫灏凌心情大好,正认真批阅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抬眸之际,瞥了眼桌边的更漏,知午时将近,他唇角轻勾合上一本奏折,又取了一本未曾批阅的。
恰在此时,姬恒自殿外而入。
抬眼看了眼上位上的南宫灏凌,姬恒缓步行至御案前,恭身行礼:“皇上,奴才回来了!”
“嗯!”
抬头瞥了姬恒一眼,南宫灏凌语气淡然的挑了挑眉:“朕吩咐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闻言,姬恒唇瓣经抿,却低垂着头,不曾应声。
半晌儿,不见姬恒出声,南宫灏凌再次抬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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