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瘟疫的药。
“你就算把这么多医书全部吃到肚子里去,也弄不出来对症的药啊!”
福伯接着道。
“这种病,得了就是等死,算了吧,再说这时候也来不及。”
“少则两个时辰,多则两日,咱熬药都来不及呢……”
杨若晴没有看福伯,她在库房靠窗的桌边坐了下来,一目十行翻看着手底泛黄的医书,手札。
“福伯,你先家去吧,我自有分寸。”
她头也不抬的道。
福伯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库房。
在村里二狗家那边,奄奄一息的金花被里正找来的一帮村民们强行抬走送去土窑隔绝。
吵闹啼哭,惊恐慌乱乱作一团的时候。
杨若晴沉下心来,把自己关在库房翻阅医书。
当唯一的侥幸被打破,当所有人都开始惶恐,开始放弃了反抗沦为命运的奴隶……
她不能倒下,不能认命,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而什么都不做!
再渺茫的机会,终究是机会。
窗外,恐慌的情绪传到了她家的大院子里。
她听到大孙氏和孙氏她们在外面压低了声谈论这事。
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不要分心,不能乱!
……
吃夜饭的时候,金花嫂子就断气了。
二狗中年丧妻,三个闺女突然就没了娘,哭声从破败的小院子里传出来,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吃夜饭的时候,杨华忠他们的情绪都很低落。
一个个脸上都是凝重悲痛之色。
杨若晴以最快的速度把碗里的饭菜扒拉掉,破天荒的没有去灶房帮孙氏刷锅洗碗,而是将自己关进了库房,接着研究那一堆医书……
库房里闷热,桌上点着一盏烛火。
脚边都是蚊子,她浑身汗流浃背。
即使如此,她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医书的海洋中,饥渴的找寻救命的良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因为看得太入神,她都忽略了周遭了一切。
直到,直到她某个瞬间,突然意识到身上不流汗了,脚边也没有蚊子缠绕。
一阵接着一阵的凉风,拂过她的后背,她放在桌子底下的双腿……
“棠伢子?你啥时候进来的?”
她转过身来,看着身后满头热汗的骆风棠,讶异问道。
骆风棠咧嘴一笑:“刚进来,见你在看书,就没出声。”
刚进来?
她可不信。
瞧瞧,他肩膀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他手里操着一把大蒲扇,正给她打着扇子,而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被蚊子咬了一大片的红包。
“晴儿你接着看你的书,我没事儿。”
他见她停了下来,赶紧催促道。
下昼从余家村那边收工回来,他从福伯那听说了金花嫂子的事,也晓得晴儿正在研究药。
杨若晴道:“我看得眼睛有点酸,想歇息一下,你过来陪我坐一会儿说会话。”
她拍了下身旁的凳子,示意他过来坐。
骆风棠迟疑了下,还是依言过来坐下了。
手里的扇子不停,持续的为她输送习习凉风。